司马烈一拳捶在门框上,恨恨的想着这是在威胁他吗?如果林绝真是绾儿的师傅,他又该拿这个包藏祸心,企图颠覆出云朝政的人怎么办?
“林绝先前放出了信号弹,想必是有同伙,陛下还要将他押到刑部大牢关押吗?”别人进司马烈阴沉的脸色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位新的陛下不高兴,丢了自己的脑袋。申筑却毫无顾忌照常上前询问。
司马烈沉吟道:“既然有同伙,咱们就做好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便是,怕就怕他们不来…”
“林绝此人狡猾无比,为求万全,需不需要多加派些人手?”申筑问道。
司马烈回道:“刑部大牢里的人全部换成你手下的人。然后暗地里在多加一倍的人。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永诀后患。”
清悠虽明面上是只身一人进了云鹤楼,只是旁人哪里知晓他还有个如同影子般的守卫,名唤隐修。
清悠见情势不对,立刻释放了信号弹,隐修躲在暗处,见周围都是凭空冒出了许多士兵,自知若是自己强行解救少主,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一路小心跟着押解的士兵,确定清悠是被关在刑部大牢后,又匆匆的赶去京中别苑,找欢伯商量对策。
几番商议后,众人一致同意,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务必要将清悠解救出来,而办法就是硬闯刑部天牢,强行救人。
时间则就定在今夜,要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寒风冷冽,刑部天牢外的灯笼发出昏暗的灯光,光线随着灯笼的摇摆而左右摇晃着,发出吱呀的声响。
隐修带着一行十来个高手,均黑衣蒙面,悄无声息的落在刑部大牢的外头,隐修用手势做了人员分配。四人留在外头接应,又有四人专门负责牵制或引走敌人,其他人进天牢里解救少主。
寅时末,卯时初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看守天牢的士兵双手拢在衣袖里,靠着墙正打盹,只觉脖子间一凉,便失去了意识。不明不白的就做了冤死鬼。
隐修解决了守卫,正准备往后招手示意其他人跟过来,却见刑部大牢的门口,突然火光大亮,又有整齐的跑步声传来。
而先前自己留在外面接应的人已然落进了敌人之手。
隐修与剩下的几人背抵着背,身体微躬,警惕的看着将自己几人团团围住的士兵。
隐修低声道:“看来今夜咱们是走不出去了,连累弟兄们了。”
有个年轻的声音道:“为少主死,咱们心甘情愿。今夜咱们就大开杀戒,杀一个够本,杀两个那就赚了。”
又有一道略微沧桑而稳重的声音道:“一会儿咱们兄弟拼死为你杀出个口子,你逃出去后再设法营救少主。”
隐修道:“我不愿独活,只求与弟兄们同死。”
“你若是死了,少主还能指望谁?所以,你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将少主救出来。”沧桑的声音道。
隐修没有做声,心里难受的紧。
沧桑的声音又道:“隐修,千万不要让兄弟们死不瞑目。”
说完就带着其余几人朝着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既然是司马烈交代的事,申筑哪里敢不上心,不仅照着司马烈的吩咐换了防卫,自己也搬到刑部天牢边上的屋子住。
听得外头有了动静,连忙赶了出来,正准备上前劝降来着,不想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还没等自己上前说话,便一个个如同fa情的公牛般,红着眼睛,提着剑就杀了过来。
申筑想着抓些活口也好套着话出来,于是示意屋顶上埋伏的弓箭手暂时不要射杀,只带着众守卫与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饶是几个黑衣人武功高强,渐渐身上也挂了彩,体力也逐渐不支起来。
黑衣人也猜到对方想要耗死他们的意图,于是一鼓作气,加大了攻势,硬生生将包围圈里撕出了一条口子。
逃生之路被打开,有黑衣人一掌落在隐修的后背,将其送出了包围圈,大叫道:“快走。快走…”
隐修捂着伤口,双眼欲裂的看了看渐渐又被围拢起来的生路。
申筑见状,立刻扬手,然后狠狠落下,示意屋顶上的弓箭手行动。
一阵箭雨朝着隐修的方向飞射而来,隐修将长剑舞成一朵剑花,一边极速往后退去,一边将利箭打落在地。
只是箭雨太过密集,隐修的手臂与大腿处都中了箭。
好在隐修轻功不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跳出了射程范围。也顾不得悲伤以及浑身的疼痛。几个跳跃消失在京城的暗影里。
申筑见有一人逃脱,只将怒气撒在被包围着的依然负隅顽抗的几人身上。一阵猛攻之后,将几人擒获,正欲上前问话,却见几人都已软绵绵的倒下。
申筑紧走几步,将黑衣人的面罩拿下,试了试鼻息,发现几人都已服毒自尽。
申筑一时感慨,这几人倒颇有些血性,不由生了几分怜悯之心,又命手下将几人好生安葬了。
因着先前的一阵疾行奔走,隐修的伤口汩汩的留着鲜血,眼前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只是模糊间不知为何跑到了这个地方来了。
眼前的“逸云轩”三个字,模糊不清如同被淋湿的毛笔字般,看不真切。
还未敲门,人便扑通一声栽倒在雪地里了。
隐逸睡的原本就浅,翕动着秀鼻,打了个喷嚏,人便惊醒了。
空气里,有血腥味。
隐逸随手披了件外衣,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