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
阿尔托利亚和莫德雷德。
简直就像是剑栏决战的重演。
莫德雷德挥舞着被憎恶与魔力染成赤红的“灿然闪耀之王剑(clarente)”,对着阿尔托利亚发起狂风暴雨般的猛攻。
阿尔托利亚虽然因为职介的限制,没有携带那把伴随她多年的“誓约胜利之剑”,只能以从阿斯托尔福手中借来的剑应对,但她的剑法丝毫不乱。
纤细剑身在“风王结界”的包裹下,和莫德雷德的魔剑交错碰撞,爆发出令人心悸的魔力奔流。
刹那之间,狂风激荡,赤雷四射,照亮了两人的狮王面甲和牛角头盔,也拉开了这场时隔一千四百年父子大战的序幕。
亚瑟王阿尔托利亚,至今被人传颂的不列颠之王,和她有关的传说数不胜数。
莫德雷德,亚瑟王所统帅的圆桌骑士的成员之一,亚瑟王唯一的孩子。同时也是在剑栏之丘将亚瑟王杀死,为传说画上句点的叛逆之骑士。
从lún_lǐ上说,莫德雷德是阿尔托利亚和摩根的孩子。但从本质上说,莫德雷德是摩根以诡计所生下的人工生命——亚瑟王的复制人。
摩根是与梅林齐名的大魔术师,她完美地在再现了亚瑟的能力。身体机能、龙之因子、异常的几乎是达到预知未来领域的“直感”,还有与生俱来的“魔力放出”,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位骑士王一模一样。
而莫德雷德也没有辜负这份天资,得益于人造生命体那惊人的成长速度,莫德雷德仅仅出声数年便开始以骑士的身份侍奉亚瑟王,也在背后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学习自己的父亲。
剑术、骑术、军略、政略等等各个方面,她疯狂地从父亲身上汲取着一切能汲取的要素,真正地从只是身体能力的复制,成长到了全方位相似的高度。
正因如此,她才能分裂不列颠,一手终结亚瑟王朝。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最后和阿尔托利亚打到两败俱伤,几乎同归于尽。
那么这一次,父子两人会重演这样的一幕吗?会再次变成,阿尔托利亚以圣枪捅穿儿子,莫德雷德以魔剑坑死父亲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阿尔托利亚没用圣枪,所以结局条件不成立,无法达成。
好吧,这只是一个玩笑,实际上阿尔托利亚不需要动用圣枪依旧压制了莫德雷德。
起初,莫德雷德还能凭借和阿尔托利亚不相上下的属性、满腔的憎恨以及不讲规矩、不按套路出牌的疯狗…呃…泼猴式打法给阿尔托利亚造成了一点麻烦——剑栏之战上,她也是用这种打法打了父亲一个措手不及,成功打掉了后者的圣剑,逼得阿尔托利亚不得不以圣枪应战。
可这次不同,虽说阿尔托利亚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没有章法,却偏偏很有效的攻击方式。这不是阿尔托利亚实力不够,而是莫德雷德太了解她,这种打法是专门为了和父亲战斗所准备的王牌,专门克制阿尔托利亚的骑士剑术。
可阿尔托利亚以细剑为武器也是莫德雷德没有想过的,等阿尔托利亚用细剑和大剑切换的方式撑过了莫德雷德一开始的狂猛攻势,战斗的节奏就逐渐被阿尔托利亚掌控。
又过了一段时间,阿尔托利亚完全适应了莫德雷德的泼猴剑法,莫德雷德随之彻底落入下风,无论是怎样努力都无法挽回颓势。
因为两人基础属性与技能的高度相似,一旦其中一方被压制,就很难有重整态势的机会。甚至莫德雷德连唯一占优势的属性——筋力b+的那个“+”都用了,好不容易逼退了战斗力高得可怕的阿尔托利亚,可还没喘口气,拥有a等级敏捷的阿尔托利亚又在“风王结界”的加持下去而复返,不给莫德雷德丝毫可乘之机。
“不可能,不可能的!”
被全面压制的莫德雷德,失心疯似的怒吼着,咆哮着。阿尔托利亚对她的压制不是打法或者针对性战术的压制,而是真正从根本上,从技量上的压制,这完全超出了莫德雷德的意料,也让她感到难以理解和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会这么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追上你了!!!arthur!!!”
莫德雷德本就落入下风,此时受到情绪的影响,本就被严峻的形势越发的雪上加霜。
或许是因为不想再看到莫德雷德继续疯狂下去,又或许是解开了心结后有了不一样的领悟。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的阿尔托利亚终于开口。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剑栏的那个我,而你还是还是剑栏的你。”
正如阿尔托利亚所说,或许生前,莫德雷德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和她同等的高度,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超越了作为原型的她。但是,在莫德雷德被圣枪贯穿,失去生命,升华成英灵的那一刻,她的一切便被英灵殿(量子固定带)定格了。
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存在于哪个年代,她的巅峰就是最后重创亚瑟王的时候,再无变化——除非能扭转人类的认知或者有超越传说的契机。
但,阿尔托利亚不同。她没有死亡,她还活着,她还在成长,她还有无限的可能。
当年你我并驾齐驱,可这些年你停下了,我还在继续前进,哪怕只是蠕动,你我的距离也在渐渐拉开,这就是阿尔托利亚压制莫德雷德的原因。
好心好意的解释不仅没有缓解莫德雷德的情绪,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疯狂,甚至放弃了防守,只为砍上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