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白曜拐着小道回到了家——一间摆设简陋却温馨的小茅屋。他推开院子外的大门,见屋内还亮着灯。便知道娘子还在家里侯着他回来,他心里一暖,甚是感动。
他与娘子自成亲以来,一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恩爱如南枝鸳鸯,羡煞旁人。尤其是在他们的儿子白墨临出生之后,他待母子更像是捧在手心般。
他的娘子是天机城第三任城主陶城璧的长女陶则凝,天生丽质,肤如凝脂,是武林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她自从与白曜相识后,便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两人双双坠入爱河。她甚至不顾爹的极力阻止,与白曜私奔,远走高飞。情之深处,义无反顾。
白曜敲了敲门,他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魂牵梦萦的娘子和乖巧可人的临儿。
门开了,见夫君回来,陶则凝激动万分。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白曜笑逐颜开道“娘子,我回来了。”
陶则凝甜甜道“三日不见,凝儿甚是想念。”
白曜理了理她的头发,往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温柔说道“我又何尝不是饱尝相思之苦?怎奈教中事务繁重,实在脱不出身。”他看着她,眼里的蜜意似乎快要溢出来般。
“夫君,外面风还大着,快进屋里来罢。”陶则凝拉着白曜进了屋,关上了门。
白曜一踏进屋里,便觉十分温暖。解了外衣,突然想起什么,问陶则凝道“娘子,我前些天藏着的那个木盒子没人动过吧?”
“夫君你放心,我这三日一直在家,从未离开半步。没人进的来。”陶则凝回道。
白曜点了点头,道“有娘子在,我自然放心。”说完,他径直向一大木箱子走去,那箱子平常是用来存放衣裳的。他用力移开箱子,只见墙上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他取下画卷,稍微一扭挂画的钩环,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突然从墙壁中出现。
他谨慎地打开暗格,从中取出一个木盒子,原来是刑光剑藏在这暗格里。
他打开木盒,解开缠布,一道金光豁然而现。他仔细打量一番,确认无恙后方用布包裹起来重新放回盒中。将木盒置于暗格妥当后,他再扭下钩环,暗格又缩回缝中,与墙壁浑然一体。
他将搁在桌上的画再挂回钩上,将木箱子置于原处,严实地遮住了画。这绝秘之所,除了白曜夫妇怕是无人能找得到。
陶则凝这时端来热气腾腾的洗脚水,置于床前道“夫君,天寒地冻,快来泡个脚暖暖身子罢”
白曜道“好。哦,对了,临儿呢,他睡了么?”
话音刚落,陶则凝忙不迭地用食指在唇前作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嘘。。。。小点声,临儿好容易才睡着了,莫要再吵醒他。”陶则凝压低说话的声音,对临儿的宠爱可见一斑。
白曜轻手轻脚地靠近临儿的摇篮,见临儿睡的正香甜,脸上还挂着笑容。白曜弯下腰,往临儿粉嫩的脸颊上亲了几口,似乎怎么都亲不够似得。他笑道“临儿想必是做美梦了罢,看他笑的多甜。”
这临儿约莫一个月年纪,尚在襁褓之中。眼睛和鼻子都像极了俊俏的白曜,朱唇皓齿,倒和陶则凝般惹人喜爱。
“也许是临儿知道你回来,心里高兴哩!”陶则凝笑着打趣道。
白曜看够了儿子,便拿来自己的衣裳轻轻给临儿盖上,然后惬意地泡脚去了。身子虽挪远了,眼睛却不舍得离开临儿半分。
泡完热水脚,发现娘子已在枕边酣然入睡了。他为她盖好被子,心里笑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般喜欢踢被子。”听起来虽像是责怪,语气却甚是宠溺。他熄了灯,躺在床上,本毫无困意。不知为何,眼皮竟招架不住,渐渐合上了。
殊不知此刻,一股股迷烟吹入白曜屋中,吹烟的竟是那黑衣女子。原来她暗杀完唐剑尧后,一路跟踪白曜,透着薄薄的窗纸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响。那黑衣女子鬼鬼祟祟地潜入屋中,确认过白曜已熟睡后,开始翻找着什么。
白曜开暗格取剑时,她在外面瞧地一清二楚,所以很快找到了那隐蔽之所。像白曜一样,她移箱取画,扭动机关,暗格徐徐突出,暴露无遗。
她快速地取出木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机关暗格恢复原样,乍眼一看,根本没人能发觉任何异样。她拿着木盒夹于腰际,冷笑一声,迅速撤离了现场。
话说烟柔将唐鹏带到了一处地方后停了下来,唐鹏好奇地问道“烟柔,这是哪里?”
“混沌教”烟柔淡淡回道。
“什么?混沌教?”唐鹏大惊道。虽说与混沌教烟柔来往甚密,他却从未来过混沌教,也没见过教主荆求命本尊。
“进去罢,我带你去见教主。”烟柔说完就领着唐鹏进了混沌教内。
堂内,两排烛台整齐摆放在两边。火苗左右摇摆,似鬼魅游走般。经风一吹,火舌又涨高了些,像蛇吐着信子般,实在煞人。
教主荆求命危坐榻上,手里欣赏着一个精致木盒子,嘴角扬起邪笑。一人正立于堂前,仔细看,竟是那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