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聚香楼,是青州城内最豪华的一家酒楼,座落于风景秀丽的阳溪湖畔,楼高三层,每层俱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聚香楼内的装潢,也是大方典雅,精致异常,正是青州达官贵人、士绅豪商宴客会友的好去处!
聚香楼三楼,天字号雅间。
青州文武两界的两位大佬,青州卫指挥使高华和青州知府徐梓清,正在和一众至交好友,坐在靠窗的桌旁,笑语晏晏的叙着话。
二人今日是来商谈儿女的婚期的,本来这商定婚期是应该在私下里商定,可是高指挥使和徐知府要结亲家,这早已是青州城内众人皆知的事情,因此雅间内倒有不少双方交好的至交好友、士绅官员,前来捧场道喜。
主席上,高华和徐梓清虽然客气的叙着话,不过毕竟文武殊途,彼此见面可谈的话题不多。于是,作为两家媒人,也是高盈大哥高昱的授业恩师的松林书院的山长张瀚宇,便担起了活跃气氛的任务。
张山宿儒,本就博学多才,此时刻意挑些有趣的话题来活跃气氛,一桌人倒也相谈甚欢。
高盈坐在自己爹爹旁边坐着,双手托着香腮,听着众人商量自己的婚事,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高华见了不禁老怀大慰。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也就娇纵些,高盈在青州无法无天惯了,自己是知道的。
本来两方商谈婚期,高盈前来是不合适的,但高盈缠着高华说:要先看看自己未来夫婿是什么样的人。高华拗不过,也不想太委屈自己女儿,再说他是武夫,也不太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便把她带来了。
高华本来还怕一向不安分的高盈会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她今天这么乖巧,在众人面前大是给自己长脸,不由的老怀弥慰。
一旁的徐知府的儿子徐锦帆,则在偷偷的看着高盈。徐锦帆是一个大纨绔,而且还是一个常年混迹风月场的纨绔,青|楼里那些各种风情的名|妓早已腻烦了。面对眼前这个青州纨绔人见人怕的“胭脂虎”,徐锦帆不禁兴致勃勃。
驯服烈马,无疑比骑那些乖巧的太平马儿,更有成就感。
作为青州的头号纨绔,徐锦帆的自我感觉很好,他觉得在青州似乎除了自己外,好像没有人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来驯服这烈马。
闻香楼天字雅间内的酒宴,正在轻松的气氛中进行。
…………
沈泽此刻正在青州城的大街上四处溜达,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咦,回春坊大药房,嗯,这家药房人挺多,定然不错,就它了。
沈泽用面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摸摸的走进回春坊大药房。
回春坊大药房里此时来抓药的人很多,看起来生意很是不错。
药房的伙计们都在忙忙碌碌地为客人秤药、碾药、包药,不时还有客人就诊时的咳嗽声传来,显得十分嘈杂,沈泽走进来时,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沈泽自己在店里转悠了两圈,见窗边一个诊位上坐着一个坐堂老郎中优哉游哉的,很是清闲,便慢慢踱到那个老郎中身边。
这老郎中此时正端着一杯热茶,品得有滋有味的。他只是在旁看着几个年轻些的郎中给病人号脉开方,自己却很少出手,看来应该是个老师傅了。
“咳,老先生,我……想求您给开个方子……”沈泽来到老郎中身边,压低声音,怯怯的说道。
老郎中抬起眼皮,瞥了鬼鬼祟祟的沈泽一眼,拿腔作势的拉长声音道:“病……人呢?把病人叫过来吧。”
“病人,呃,没来。”
老郎中白了沈泽一样,说道:“人没来,你让老夫怎么给你看病、开方子啊?”
“这病,呃,他不用来。”
说着,沈泽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当下俯身在老郎中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郎中听了沈泽的话,当下会意地一笑,很同情地看了沈泽一眼,心中道: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儿,老夫吃的盐,比你小子吃的米都多,你那鬼话还想骗得了我?什么你的朋友得了不举之症,恐怕就是你自己吧?唉,不过,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倒也怪可怜的,男人得了这毛病,还真是抬不起头来!
老郎中看起来还是很有同情心的。当下他捋着胡须,稍稍沉吟思索片刻,便提起笔来,笔走龙蛇的写下了一个方子。
沈泽凑过头去看了看,脸带稍带迟疑的问道:“老先生,这方子……管用吧?”
“嗯?!”老郎中听了沈泽的话,不由的眉毛一拧,有些生气道:“管用吧?!呸,把那个‘吧’字去掉,你当老夫‘赛华佗’的名号是白叫的吗?这方子不是管用,而是很管用,非常管用!老夫从医几十年,看病无数,从来都是药到病除,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老郎中说得口感,呷了口茶,继续吹胡子瞪眼的显摆道:“老夫此方名曰‘潜龙展势’,你自管拿去照方抓药,保你三服药下去,就能吐气扬眉,雄风大振,就算你那话儿是条软趴趴的鼻涕虫,也能让它变成一根能降魔伏妖的金刚杵!想当年老夫吃了……咳咳,呃,老夫在这回春坐堂二十年了,这点把握还是的,照方抓药去就是……”
老郎中一时说得兴起,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禁有些尴尬!他连忙低头奋笔疾书,把“潜龙展势”四个漂亮的楷书大字,端端正正地写在药方上,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泽翻翻白眼,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