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口,然后,他就在那里等待着,一直在那空气等待着,他只是凝望着那森林里漆黑的背景,仿佛看着的那一片的深沉的黑暗,就好像是在那里看着一片的黑暗,就好像是在看着她的一片的黑暗的前方的一般。那前方一片的黑暗,是一片模糊,但是,他却望着那一片的黑暗,望着那枝枝丫丫地深沉的夜晚里,他感到了什么的可笑,就仿佛是命运在那里对他的一番冷落与嘲笑的一般。但是,他还是在那里轻蔑着,他不在乎着,他轻蔑地对待着面前的一切的一切,在这个世间里所有的所有,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所有的生命,全都对他来说不值一钱,他在那里就仿佛是在那里藐视一切的一般,他不在乎着那一切的一切。然而他却在那里对待着,长久长久得对待着,但是,他却在那安静与静谧的空气里,他却还是什么都等不到,就好像是空气里什么都不存在的一般,什么都没有的一般。
他有些困惑了,有些诧异了,他就在那里低下了头,然后看着她,想去发现什么,想去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么,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态度和想法。可是,她却在那里低下了头,只是在那里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她听到了,听到了只是听到了,除了听到了,也就别无其他了。她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她只是在那里希望自己的伤口可以快一点好,等她的伤口好了,她或许就可以走了,只要能够走了,她就不会在那里感到她自己是一个包袱了。
落空先是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只是诧异着她的安静和平静,但是,这是她的一种无声与安静得应答和应和,这是她的无声无息的默然得承认。她只是想在那里去接受着一切的一切属于他的事情,属于他的世界,属于他的选择,只要是他的选择,她都似乎是没有反对过,就好像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的一般,又似乎是她在那里悄悄地放弃了这个权利,义无反顾地没有缘由没有原则地去配合他和应承他。他不知道她这样是否真的就是顺应自己的心了。只是,这就是她,似乎是一个他一直一直都很熟悉的谁的一般。那记忆里,总是会闪现出什么的熟悉又模糊的身影,但是那模糊的片段,那模糊的身影又是在那里很快很快得就又一次得消失了,就好像是在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的一般。
没想到那铁夹子竟然力道这么重,很快得,那伤口周围就在那里肿了起来,她感到疼痛不矣,那是货真价实得骨头上的痛苦,是骨头的碎裂,这是她一直一直都难以理解的,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一只白狐也还会遇到骨折的那一天,还真的是又可怜,又可悲,又可笑呢。就在白狐的吟灵在那里自叹自怜得感到自己的无可奈何之时,他在那里轻声而又温和地开口了:“你等会儿,我马上来。”
——“你等会儿,我马上来。”怎么他又要走了吗?
她有些诧异和愕然得抬头,在这夜里,在这寂静的夜里,虽然她一个人也独自度过了很多很多的夜晚,但是却都是在她所熟悉的地方,而现在周围都是陌生的地方。又加上,她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在她的身边和身旁陪伴着她,当他就在那里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在她的心底里是很不愿意的。她很不愿意他的离开,她不愿意他的离去,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愿意他离开。她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他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没有害怕和恐惧得度过一整个的夜晚,更重要了。没有什么比让他陪在她身边的更重要了。可是,他还是转身了,她还是……没有挽留他。
无论心底里是多么的不愿意,但是口头上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就仿佛,她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白狐的一般。有些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很笨很笨,很迟钝很迟钝,自己心底里非常想,非常想的什么,却还是在那里说不出来,非常想要挽留没有说出口,非常想要陪伴,还是没有去要求。很多的想念和思念,她最后的最后,只是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遥远,她只是望着那一去不复返的背影,在那里漠然无声得叹息着,失落着,也在那里深深得怨恨着自己。
当心理想要得到什么,但是又得不到什么的时候,怨恨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的。但是,她不怨恨他,她也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理由去怨恨他。她只是在那里怨恨着自己的柔弱,只是在那里怨恨着自己的愚蠢,只是觉得自己太过笨拙,只是,觉得自己很多很多的什么都想得不周全,就让什么在自己那里轻易地流逝了。和他在一起的不多的时间里,她竟然就让那时间和时光在那里彼此之间的沉默里白白得流逝了,大量大量的时间和时光,就在那其中白白得流逝了,会令人回想起来,很心痛的一种时光的流逝与遗憾。但是,她又能够拿这一切的一切如何是好呢?最后的回答也只是没有办法。
她总是在那里拿着自己毫无办法,总是在那里对他毫无办法。只是在那静默之中,有着什么样的守候,有着什么样的守候在那其中静止,哪怕是在那里安静的对望,安静得凝视,安静的陪伴着,彼此之间相互地陪伴着,哪怕是没有言语的,也是一种温暖,仿佛是在那安静中,在那安静的空气里,只要又他的存在,那其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