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你们苏家一大家子都是孬种!”季月秀听了,破口大骂了起来,“孬种,这全家老老少少都是没用的孬种!姓苏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给打死了,要不然,等我哥来了,我要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苏佰乐真的是难以想像,像苏母那么柔弱的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几年的。
“大伯,你也听到了!”苏佰乐将人拉出院子,就引来了关注,远远的就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着,她干脆就亮起嗓门喊了起来:“来来来,诸位伯伯婶子,你们都过来评评理!”
“有这么不把婆婆当一回事的儿媳吗!”
季月秀冷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少来管俺家务事!你心疼你娘,你就把你娘接过去和你一起住啊,在老娘面前摆什么谱?摆给谁看呐!”她朝地上呸了一句,“臭不要脸的。”
原本苏佰乐以为她喊这一嗓子,那些躲在远处的邻居们会到跟前来说几句。或者就是像她在谢氏那里一样,哪怕过来当个笑话热闹看一看也好,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除了她大伯一家以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前来。
她不喊还好,一喊了那句话,那些人纷纷回了屋,死死地关上了门。
任凭她怎么喊,他们都不出面了。
大伯苏大林一愣,连忙伸手将她拉到一边去,“小声点!你想害死他们呐?”
苏佰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大伯,你这是什么话?”
“月秀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苏大林叹了一口气,“她啊,是硬赖在我们家的。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她有个哥哥,叫什么季的,听说在镇上是个混混头目。他们一家子在大粟村就没人敢惹,哪里晓得,她嫁过来了,就把整个村子都弄得乌烟瘴气的。整个大田村都是有苦难言啊!”
“里正和村长不管吗?”
“哪里敢哟!你是不知道她那个哥哥,**掳掠无恶不做,可是他在衙门又有后台,没人扳得倒他啊!”
“衙门里有后台,我们就不能上更高一层去告?比如州府,他们也不管?”
“你可小声点!”大伯一听到州府,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你可小声点,千万不能这么嚷嚷,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呐!”
苏佰乐狐疑地看着他:“大伯,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苏大林摇了摇头:“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月秀在家只要不撒泼,其实也挺好。”
苏佰乐明白了。
这个季家有后台!
可是,就算是他有后台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她欺负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苏大林这么一劝说,也动摇了苏佰乐要去大粟村的念头。
没准还真如季月秀说的一样,自己这次过去了,还真是羊入虎口。
“都是一家人,睁只眼闭只眼也就都过去了。你也这么多年没回家来了,先去看目看奶奶吧。你奶奶这些日子都在念叨着她这宝贝孙女儿呢!”
苏佰乐笑了起来。
苏家只有她这一个孙女,自然看得就比较重。
虽然说没嫁人之前,她只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小半年的光景,但苏家给她的这份感觉是错不了的。
不仅是自己的父母亲疼着自己,就连自己的那个奶奶有时候过来串个门,都在念叨苏母管苏佰乐太严厉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季月秀这时候却不肯善罢甘休了。
“死老头子,你和那破鞋在嘀咕什么,有本事就到我面前来说,我还就不信了,她一个破鞋还能把我怎么样!”季月秀扬起了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我倒还要回大粟村去,让我哥哥来评评理,看这破鞋把他老妹都给打成什么样了!”
苏佰乐原本那被压下去的火苗再一次被她成功的引爆了。
她不孝顺爹娘也就算了,就连大伯她也敢骂,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孝顺二字为何物?
苏佰乐蹭蹭地走到她面前面:“臭婊、子,你喊谁呢!”
“就喊苏大林那死老头子!”季月秀将脸伸了过去:“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神气吗?再打我呀!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们一个个的谁都跑不掉!”
苏佰乐冷笑:“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好,姑奶奶今天我就成全你!”
当下便喊来了车夫,麻利地上了马车,她眼睛一瞪:“怎么,不敢了是吧?”
季月秀一咬牙,挺着肚子也跟着上了车。
一看这架式,苏大林就慌了。
他跑到马车面前,拦住了车夫:“这位大哥,再等等!”他走到马车边上,撩开了门帘:“乐乐,你听大伯一句劝,快下来,这事不是闹着玩儿的。”
“死老头子,你给我滚一边去!姑奶奶的事,轮得到你来做主?”
苏佰乐被她一激,扬起了声音:“大伯,你先让开,我去去就来。”
苏大林还想说着什么,季月秀干脆抬腿就踢了过去:“你给我死边去!”
苏佰乐顿时就怒了。
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如此欺辱她的家人,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抬起腿就朝季月秀的小腿踢了过去。
季月秀应声倒地,她恨恨地瞪着苏佰乐:“好,等到了大粟村了,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说完,从车厢内爬了起来,到了车厢的后座。
“大伯,今天闹到这地步,我们不去大粟村一趟也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