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勉强她,这些人自己只不过是顺带着,能救出来更好,救不出来,也怪不得她。
她叹了一口气,满脸歉意地看着那些人,正要说话,她面前牢房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开口道:“这位妹妹不必着急,那歹人将钥匙就挂在进口油灯下,妹妹可以去看看。”
苏佰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子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只是不知道在这不见天日的秘道里呆了多久,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来。
这种苍白,不似那种病了许久的那种灰白,而是一种精气神上所受到的摧残,在心灵上受到了凌辱,只不过是一种许久不见太阳,而呈现出来的那种白而已。
“好,这位姐姐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苏佰乐不等她回话,飞快地去将那钥匙找来了,将牢门通通打开后,又顾不得那些床上的被褥到底有多脏,让畲沁抱来了,给她们取暖。
“夫人,我没有做梦吧?奴婢以为再也见不着夫人了……”
夫人?
苏佰乐一愣,微微抬起头一看。
在她身前站着的,不正是她当初为了报仇而嫁进林府,林员外要她来伺候自己的那个丫头吗?
她……叫什么来着?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丫头。
春柳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咬了咬唇,说道:“奴婢是春柳啊!夫人……”
“什么?春柳,她就是你口里林府的二夫人?”春柳这一通乱叫,成功地在这群女人中间引起了骚动。
春柳被她们一吓,慌忙说道:“你们不要误会,二夫人待我很好的。”
“她待你很好,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人群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春柳,像这种富家太太,是不可能拿我们这种穷人当人看的,你就不要再做梦了!她今天能把你弄到这里来,明天,就能把你卖到别的地方去,你忘记你受过的苦了吗?”
“我没忘……”春柳忽然就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替苏佰乐争辩:“二夫人人真的很好的,就是受到了大夫人那一伙人的排挤,大夫人她们就拿二夫人身边的丫头们开刀。”
“这么说来,你就是个替死鬼了?你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多苦头,你那木榆脑壳怎么就不晓得开窍呢?”那人恨恨地瞪着苏佰乐,“你看她那样,她会拿你当人看?”
苏佰乐无动于衷地站在一边看着这群女人,仿佛她们说的不是自己似的。
她倒是表现得云淡风清,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是,她不着急,就不代表畲沁不急。
畲沁站到苏佰乐的面前,双手叉腰,一挺胸脯,学着苏佰乐的口气对那人吼道:“喂,会不会说话,你自己不拿你自己当人看,你还想谁拿你当人看?”
那人顿时就恼了:“你骂谁呢?你骂谁不是人呢!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
畲沁杏目一瞪:“老娘就不是人,怎么了!”
苏佰乐瞥了她一眼,若是依畲沁现在的这种脾气,没准备她还真会说出她就是妖精的事来,当下,她便及时制止了畲沁,对那妇人说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那夫满脸的怒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道:“谁是你姐姐,你可不要乱认姐姐啊!”
苏佰乐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这脾气还真是火爆啊,只是,恐怕也就是敢在自己的面前雄纠纠气昂昂的了吧?
虽然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来帮助她们,可是自己没有必要受她们这无端的气。
苏佰乐只是冷冷地朝她看了一眼:“既然是这样,一会儿,你可不是要说我这人做得出来。你可知道现在是冬季,你一个女人家恐怕才走到洞口,不用出去,就会被冻成冰条。”
说来也怪,现在是冬季,可是在这个秘道里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也没有想像中的那股湿气或者是霉味儿。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而且,这里面的温度适宜,就算穿很少的衣物,也不会觉得冷。
苏佰乐刚才小跑了几步,这会子竟然还会觉得有点点的热。
那妇人听苏佰乐这么一说,又张了几次嘴,忽然闷闷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们了,虽然不肯朝苏佰乐那边看,但她还是嘟囔道:“老娘我夫家姓刘。”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苏佰乐听得清楚。
“刘夫人,我想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和你们解释一下。”苏佰乐认真的看着她们:“没错,春柳说的是不假,我曾经的确是被林员外用花轿抬进了林府。可是,你们知道这其中是何缘故吗?”
说真的,苏佰乐真非常不想把自己的往事揭开,拿出来和她们说,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和他们才是同一路人。
“因为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这四个字一经她的口里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年前,我才刚刚嫁人,有一次我跟着婆婆一起来赶集。可是,正当我们在一个布店里挑选新布打算拿回去做衣服的时候,遇到了林员外。”
“那一次,也不知怎么的,我和我妹妹两个就被林员外弄进了衙门里了。”
“等到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苏佰乐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她说得很平静。
五年前的事情,她都历历在目。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