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忽然间变得更热闹了,特别是在二楼。
欧阳善哉愿赌不服输,然而并没有用,他还是得请这顿饭,否则金山寺千年声誉,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当然了,吝啬如欧阳善哉,根本没可能请刑子梁去更高的楼层,那可得多花好几倍的桌钱,要不是打包也得出餐盒钱,他是真想让刑子梁将食物打包带走,把二楼的桌钱也省了。
先前在外面观战的许多人也跟着进了望江楼,想在两位天骄面前混个眼熟,好歹以后也能出去吹嘘。
虽然直到现在,还没人晓得刑子梁到底是谁。
没多久,整个二楼都坐满了人,往常最为热闹的三、四楼反倒是空了许多桌子。
了空有些不自在,连饭也吃不踏实,因为许多灼热的目光都在朝这边望来,低声议论着,烧得他脸红。
至于刑子梁与欧阳善哉却是全不在意,只顾着吃了。
看着刑子梁一口一个烧鸡腿,欧阳善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只能吃素,真是干他妈的清规戒律。
没过一会儿,身负紫金剑匣的赵京也走了进来,望了刑子梁一眼,显得有些犹豫,似乎想要过来,但最终还是走上了三楼。
这倒是引起了了空的注意,了空放下了筷子,犹豫片刻,朝欧阳善哉道:“师叔祖......”
“干嘛?”欧阳善哉没好气道。
“紫金剑匣的事,我们真不问问赵京?”
欧阳善哉挑起了一根青菜喂进嘴里,白了他一眼,说道:“问个屁,有什么好问的?”
“可这毕竟是寺里遗落了百年的......”
“遗落,遗落。”欧阳善哉打断了他的话,“谁和你说是寺里遗落的了?”
“明明就是被人带出了金山寺,而且说不定就是当年的老和尚们刻意让人带走的。”欧阳善哉显得漫不经心。
“刻意让人带出寺里?”了空闻言一怔。
欧阳善哉长叹一口气,望着了空,极为认真地说道:“师侄孙,呆萌也得有个程度,我发现你是真的傻,脑子是个好东西,以后多动一动好吗?”
了空脸色微红,极为惭愧,还记得在寺里时,师傅就说过他为人太过老实,也是因此,当初了难等人下山时,他才没有一起下山。
“可,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欧阳善哉无奈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为什么,住持不是说过了,佛剑分说,你自个参悟去吧,我可没兴趣。”
“你想想,百多年来,紫金剑匣在世间出现过数次,连主人都换了数任,要是寺里真想把东西要回去,紫金剑匣早就该在寺里躺着了。”
“这明摆着就是告诉你,寺里根本就不想要紫金剑匣,也完全不想让紫金剑匣回到寺里,紫金剑匣当年是被刻意送走的。”
“你今儿个要是把紫金剑匣送回了寺里,就等着挨老和尚们一顿臭骂好了。”
了空一脸茫然,完全不懂寺里为何要这么做。
刑子梁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插话道:“这次你真得听他的,他说得应该没错。”
“你看看,连他都已经听明白了,你咋就这么笨啊!”欧阳善哉气道。
刑子梁想了想,说道:“莫非这紫金剑匣有什么不详,或是诅咒,金山寺才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了空连忙摇头,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金山寺向来以除魔卫道以己任,若真是如此,寺里定不会将紫金剑匣送走,祸及他人,而是会将其永远镇压在寺内,想尽办法解除剑匣的祸患。”
刑子梁闻言道:“真这么无私?”
欧阳善哉似乎很无奈,摇头道:“这次了空算是说对了,金山寺就是这么无私,那些老和尚就是这么慈悲、善良、正义,简直是浑浊世道里的一股清流,宁肯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
“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在咱们寺里,穷也要兼济天下。”
接着,他又嘟囔道:“这群老和尚啊,咱们自己都过不好这日子了,却还想让这浑浊的世道变得天朗水清......”
“要不是我自幼心志坚定,我也得被他们教得慈悲为怀,正义善良,搞不好就变成了空这副傻脾气了。”
刑子梁倒是有些敬佩,却也不好评断这究竟是好是坏。
但他又想起了那个想找自己麻烦的了难,倒是有些疑惑了,听池央他们所言,那个了难可不像欧阳善哉说的那般,然而他此时也不好询问。
“对了,你们也是要北上入京?”刑子梁换了个话题问道。
欧阳善哉微闭着眼,趴在桌上喝茶,懒得回答。
了空合掌道:“阿弥陀佛,不是的,我与师叔祖这是正要回寺。”
“嘿,你们也要南下?”刑子梁笑了。
欧阳善哉抬起眼皮,“怎么,你也要南下?”
刑子梁点头,道:“想去扬山市看看。”
“现在诸多天骄都在北上,将来年轻一辈的战场恐怕就在两京,说实话,你天资极高,现在北上正是时候,早些去抱团,要是再过两年,各方势力都划分好了,到时候你就成孤家寡人了。”欧阳善哉说道。
刑子梁咧嘴笑了,无所谓道:“那我就横推一辈人。”
欧阳善哉闻言,眼皮跳了跳,“有志气,倒是和我脾气一样,可惜了,将来能横推一辈人的只有我,你要是死了,我替你收尸超度,保证免费。”
刑子梁哈哈一笑,也不和他计较这些,倒是觉得他这和尚当得很有意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