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们关注的是江瑟穿得美不美,形象如何。
媒体只希望她优雅得体,最好性感有话题,够不够吸引大众关注,甚至就连江瑟,在选择这条裙子的时候,都是抱着这条裙子能衬自己气质、身材的想法。
却唯独只有冯中良,一来就问她:穿成这样,冷不冷了。
她被这一句话触动,当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还得拼命的忍着。
会场上方的中央空调出风口吹出大量带着冷气的风,冯中良如果不问,可能江瑟都没注意到自己冷不冷了。
这一行里每个女星都是这样争奇斗艳的,却只有爷爷一来就关心她。
哪怕她已经重生了,可是爷爷对她的关心却依旧如当初似的。
她一连深呼了好几口气,眼眶有些泛红,这样的场合下,周围媒体虎视眈眈的,丁点儿小事都会被放大了。
今晚的她接二连三的受到大家瞩目,这会儿眼泪是不能流出来的。
江瑟垂下眼眸,挡住了微红的双眸,含着泪轻声的道:
“倒也还好,下车前其实也披披肩了,就是进了会场之后才取的。”
她哪里忍心让爷爷为自己担忧,说了这话宽慰他,他却道:
“你们这些小丫头,连自己身体也不会照顾,穿的这些衣裳裙子的,年轻时候不注意,年纪大就这里疼那里痛的。”他训斥完,又缓和了一下严肃的脸色:
“下回来家里的时候,我让厨房为你炖点东西补补。”
他看了看她细瘦的身材,在旁人眼中,这样是恰到好处,可在冯中良看来,却是瘦得只剩了把骨头。
只是想到她的工作,想到她先前撒娇一般提到夏超群安排她的课程与学习,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仍是长叹了一口气:
“就是不听话。”
他话音一落,江瑟就道:
“我知道您是关心我,您说的话,我都记着,下次尽量听您的。”
“听话就乖乖回学校读书,不要演什么戏,将来毕业,跟阿奕结婚,哪里不好了?”
他瞪着眼,江瑟也不回他这话,两人这样的问题也不是第一次聊到了,冯中良说服不了她,摇了摇头:
“年纪不大,脾气倒倔,也不知像谁。”
“还不是跟您学的!”江瑟回了一句嘴,冯中良先是脸色一黑,身后小刘忍不住笑,他顿了一下脚步,想要发火,但又对江瑟无可奈何,绷着脸一会儿,也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只是笑完之后,他难免想起冯南来了。
冯中良时常在想,上天总是公平的,使他一个孙女性情大变了,却总是会额外补偿给他一个更乖巧的。
如果冯南没有变,仍是如当初一般,是他身旁听话顺从的孙女,要是与自己这样斗嘴,是不是也跟江瑟一样了?
他想到自己昔日性格沉静稳重的孙女变成江瑟与自己斗嘴的样子,倒觉得有趣,眼里神色柔和,只是半晌之后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冯南性情大变,变得他几乎都要不认得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乖巧,更不可能像江瑟一样,让自己享受到天伦之乐。
想到这些,冯中良莫名有些伤感了,只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收敛了心里的感受,又与江瑟说话:
“上回你给我送来的田黄石我搁着了,最近也找了些石头练手。”
冯中良任由江瑟扶着,往《时代风采》为他安排的vp座席走,提到了江瑟上回带来的石头,他心情一下好了许多,仿佛困扰着他的阴霾也散了大半了:
“最近也算是找到些感觉了,不过还没往那方石头上动,稍后我熟悉一些,你抽个空,来家里给我琢磨琢磨,写个什么样的字儿,刻在石头上才好呢。”
小刘看到他又笑了起来,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今晚冯中良心情是很不好的,他在得知冯南要拿出来拍卖的图,是昔日她收藏的欧妙生的画作之后,就沉默了许久。
当初冯南收藏这几副画时,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得到手的。
那时得到的十分艰难,哪知轻而易举却就这样捐出来了,就为了一个曝光率。
临时决定来慈善晚会的路上,冯中良几乎都没笑过,幸亏会场里除了有冯南在之外,江瑟也在,否则小刘怕是很难看到冯中良此时的笑容。
“行。”
江瑟点了点头,一老一少来到vp坐席时,拍卖还有将近二十分钟才开始。
冯中良与江瑟之间熟络的情景,不止是让冯南内心难以平静,就连媒体记者都频频猜测。
许多人简直要被好奇心淹没了,正对着展台的位置第二排座椅上,张静安与刘业并列坐着,自然没有错过先前冯中良与江瑟交谈甚欢的那一幕,同时也将冯南吃瘪的情况看在眼中。
“这位老爷子深居简出,近年来中南实业的发展除了真正的大决策,他已经很少在露面了。”
张静安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性格,可看了这一幕好戏,却终于忍不住了,侧头与一旁的刘业讨论着:
“在香港,关于这位老爷子的传说可不少。”
白手起家,创建了中南实业,名下控股的上市公司就有好几家,身家恐怕达百亿之多,是香港数一数二的人物。
与这位老爷子富有的冒险精神及独到的商业眼光齐名的,还有他的性格。
香港政、商两界的大佬,对于冯中良的评价都是一句话,他的价值不仅止于身家,他的名声极好,做事讲究规矩,若是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