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大殿之上的,只有韩言一个人,毕竟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至于说黄忠,则是被曹操等人给放回了家。看了看站立在天子身边那神色慌张的张让,韩言此时很是淡定。虽然说曹操没有给自己丝毫的建议,但是仅凭着韩言已经了解到的布局,它能够断定自己今天一定会安然无事,至于说张让,不死也会扒层皮了。
大殿之上,天子刘宏正坐其上,旁边坐着的是当朝的董太后。天子的另一边,站立着正是中常侍张让。
殿中群臣之首,站立着的正是大将军何进,此时双手插在一起藏在衣袖之中,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大将军身后,站立着韩言的岳父蔡邕以及一众将军。
而另一边,则是以三公为首的朝官。为首的是太尉马日磾、司徒许相、司空丁宫。其身后,是九卿光禄勋刘宏等人还有一众官员。
其实如果事情要是早几个月的话,站在这里对韩言更为有利,那时候曹操的父亲曹嵩还是当朝太尉,只不过现在不是了,倒是少了点助力。不过,这只是韩言所想的,究竟事情如何,那就是听天由命了。
“咳咳!下边所站何人啊?”
咳嗽了两声,天子刘宏开口了。
听到问话,韩言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揖了一礼,“草民韩言,韩有信。”
“嗯!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吗?”
本能的,刘宏按着自己仅知的一点刑案常识来问话。
天子这么一问,董太后以及群臣同时都皱了皱眉头,这明明只是审案,怎么天子这一开口就已经给人家定了罪一般?实在是不符合天子的立场。
不过,与董太后等一干人想法相反的,张让却在旁边高兴起来,天子心中果然还是向着自己的啊!本能的,张让开口在旁边帮腔道:“韩言,陛下问你呢!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吗?”
“哼!”
董太后听到了张让的声音,重重地怒哼一声,然后狠狠地剜了张让一眼。
张让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有些畏惧地看了看董太后,然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太后!”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母后,刘宏的很是不满地喊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下方的韩言,说道:“今日朕召集百官来共同审案,是非曲直自然会有个公断,有什么话你照直说,不必有什么忌讳。”
“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接着韩言神色一变,话锋一转,沉声说道:“草民并不知自己有何罪过,如果得罪中常侍大人算一件的话,那也就只有这一件了!”
韩言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都集中在了天子身旁的中常侍张让的身上。说到底,很多人在经过蔡邕等人的联系之后,并不是冲着帮韩言而来,而是为了扳倒当今天子身边的宦官。而中常侍们自然也都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因此今天除了张让之外,其他的以赵忠为首的十一个中常侍都躲在了大殿之外,没有到大殿之中来,为的就是看张让倒霉同时还不会连累自己,要知道,中常侍之中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恩恩怨怨实在是难以一言说清。
“哼!顾左右而言他!”对于十常侍们,天子自然是亲近的很,现在见韩言的话直指自己的‘父亲’张让,自然是震怒非常,开口怒喝道:“朕派张让去你家宣旨任命你为西园左校尉,你为何不应?为何又打了张让?说不出个道理来,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朕就在这大殿之中活活杖毙了你!”
天子的态度着实是震惊了不少人,难道说当今天子就这么维护一帮阉人吗?当然不是。刘宏震怒的还是前一个问题,为何韩言没有接受自己的旨意当西园左校尉,为何不效忠与自己。
不过,虽然天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很是吓人,但是韩言毕竟站在大殿之中离得很远,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嘴角一动,辩解道:“回陛下,非是草民不愿接任左校尉的官职,实在是……不能……”
“不能?哼!你倒是跟朕说说怎么个不能!”
嫌恶地甩了甩衣袖,刘宏是真的愤怒了。
董太后在一边看着自己儿子的表现,心中总很是不舒服,用手点指韩言,柔声道:“你且慢慢说来,天子会给你个公道的!是不是啊?我儿!”
“母后!这……是!”
已经身为天子的刘宏,被母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自然很是不开心,不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应声。
“是!”韩言向着董太后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家父年初亡故,按礼,草民需要为其守孝,而今不过八月,草民守孝未完,故而不能出仕。”
“嗯!所言有理!”这时候,司空丁宫听完了韩言的话,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向着天子与太后各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陛下,太后。我朝以来,父母丧葬,莫说是民间,就算是朝中官员遇到此事,也应该在父母亡故之后按礼守孝三年。这三年之中莫说是出任官员,就算是在任的官员也应该离职,甚至连婚嫁之事都不能办,更不要说其他的一些喜庆的仪式了。韩言此举,与我朝先例相合,乃是符合孝道的啊!”
“嗯!”
刘宏很是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没有搭理韩言,心中却是对丁宫有些埋怨了。
天子面前不合时宜的开口,向来都是为君主猜忌的,奈何丁宫今天却是忘了这一点。
“既如此,那韩言不任西园校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