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爹见儿子硬气,也不再劝。
何况伤的是皮,不是筋骨,上学没有问题。
应许儿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往宝衡边上一挤,道:“这么大个伤口,疼不疼?”
宝衡理所应当的摇头,后又觉哪里不对经,看向许儿。
这傻子也知道伤口会疼?
以前可是连句正经话都说不来的,现在知道要关心人?
应宝衡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应老爹和萧大娘也齐齐看向许儿。
这娃自落了水之后,眸子倒清透不少,脑门被砸过之后,说话的思路好像也比之前好些。莫不是脑门被砸了一些,把傻里傻气的病给治好了?泡一夜河水能把眸子泡清透不成?
这……说不大通啊。
再细瞧她,傻气一点没减,眼神清明些倒是真的。
萧大娘道:“你忘了你姐姐脑门被砸伤过,疼的滋味她还是晓得的。她既问你,你便答了她。”
应老爹听这话有理,逐不再想许儿眼神变清明的事,到一旁准备草药书籍,一会儿和宝强去药铺上工。
应宝衡听了娘的话,无奈点点头,翻着白眼说不疼。
许儿又道:“谢谢你帮我。”
外带甜甜的笑。
应宝衡被这一笑惊得满身鸡皮疙瘩,慌忙跳起领着布包赶紧去上学。
许儿继续甜笑。
她瞅着她这个弟弟倒有几分男儿气概,和沛小雷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虽说两人只差了一岁。
在原主的记忆里,弟弟宝衡对她从来都是辱、欺、恶、谤、骗,简直无恶不作。可兄弟妹三人里面,最护她的还是宝衡。应许儿觉得这男娃的心中有大男人的责任感,再过个三四年、五六年的,指不定要迷倒多少妹子呢。
许儿托起下巴,看着宝衡离开的背影。
恩,酷毙了。
萧大娘给应老爹和宝强备好在药铺上工的午餐,又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背上箩筐下地干活。
离开的院子时,沛氏十分殷勤道:“娘,我忙完这些马上就来地里帮你。”
萧大娘道:“得,你这哭哭啼啼的,我可不敢叫你下地干活,免得叫你娘家人认为你又受了多大的委屈。”又扭头对立在院子里的应巧道:“巧娃子等会把这院子里的菜地里的杂草理理,别让你嫂子动手啊,她手金贵着呢!”
应巧乖乖点头。
沛氏脸一阵青一阵白。
有时候帮不了忙要比帮得了忙更让人觉得被排斥。
沛氏现在就觉得被排斥了,心里不舒服。
少时萧大娘应老爹宝强等人纷纷离开。
今儿一整天,许儿哪儿都没去,在院子里呆着,观察沛氏。
早上在沛家,她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沛氏死命憋出来的一脸泪珠子,沛家娘也不至于开门就破口大骂,门也不让进。这样的心机媳妇,许儿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她,怎么治呢,此是后话。
许儿更加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空间。
为毛到现在都一点迹象都没有。
另外便是如何变出个证人来,非把沛小雷故意伤人罪坐实不可。
到了晚间,因宝衡受伤,萧大娘特地杀了只鸡。
饭桌上沛氏闻着香喷喷的鸡汤,却不敢下筷,还是宝强给她捞着半截鸡翅。然而萧大娘的火眼金睛,愣是瞪得沛氏不得不将鸡翅给了应瑶。桌上的好菜,沛氏倒最后也没吃着半口。
吃完饭,一家人各自洗漱便睡下了。
夜幕降临,漫天星辰悄悄的悬在半空,像相约好的一起出现,静谧又夺目。
许儿斜躺在床上,很快美美的进入梦乡。
她是睡得美了,沛家的小雷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白天在菜地里受了许儿四巴掌,他连菜地都不敢去了。这会儿天暗下来,老觉着菜地里站着个人,问他土好不好吃。自己把自己吓得一身冷汗,大半夜闹着要和娘睡。
*
次日。
乡村的天空照样万里无云,东挂的斜阳暖照。
应家人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公鸡打鸣声中晨起,一起用早膳。
可早膳才吃到一半,门外有人敲门。
萧大娘嘀咕,“这大清早的,谁呀?”
应老爹神色微冷,抿嘴不说话。
应宝衡直言道:“该不会是嫂子娘家找上门来了吧!”
应宝强责备道:“宝衡。”并撇一眼沛氏,搂搂她的肩,表安慰。
应巧放下筷子不吃了,昨儿宝衡是怎么受伤的,她可一点没忘。
许儿没心没肺,继续吃。
管他外面是谁,若是来者不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架呀!
一桌人神色各异。
院子外面敲门声不断,一声声敲得扎实,毫不凌乱。
萧大娘甩了筷子,道:“瑶娃子她娘,去开门。咱们不比人家,没那么不讲理,亲家来了,总没有叫人家站在外头的道理。”
沛氏在心底翻白眼,面上不敢拒绝。
逐抬着屁股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一对母子,女的三十出头的样子吧,男的远看像当了家的,近看不过十五六岁,模样高瘦。俩人均十分寒蝉,捉襟见肘,风尘仆仆。
沛氏垂着眼皮道:“讨饭的吗?且等着。”
妇人陪上笑脸,“这位娘子,我们不是来讨饭的,我们是......”
“都到人家门上来了,有什么不好意的,你且等着。”沛氏摆摆头,不等人家再解释,回到堂屋,对应老爹和萧大娘道:“爹,娘,是两个讨饭的,咱们给还是不给?”
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