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过去繁华的东西惹人眼,便从灵箱中弄了个设计极为简单的耳坠。
她又不是没脑子。
上回在苏凌的画舫上,她不难看出苏凌眼中的疑惑。
他本就是做珠宝的,她还是不要再金银首饰上过于彰显自己,有时候过于才华横溢,未必是件好事。
可她哪晓得,已经尽她所能的不张扬了,她耳朵上的耳坠还是扎进了苏凌的眼球。
“许妹妹这对耳坠……难不成也是妹妹自己设计的?”苏凌道。
许儿摸了摸自己耳朵。
心想,她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耳坠就是简单的翡翠,外加坠子。她瞟了瞟苏凌身后新柔耳朵上的坠子,同样简单,远看几乎是一样的款式,因道:“不,是在乐阳城里买的。”
“哦?”苏凌眯了眯双目,往许儿身边靠了靠。
又道:“上面的钩针很细,这样细巧切光滑的真是不多见,敢问许妹妹是在哪里买的?”
作死,这男人可真难琢磨。
灵箱出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说编就编出个购买的地址。
许儿闷口茶。
直勾勾的看着苏凌,道:“不记得了。”
苏凌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离许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许儿觉出哪里不对劲。
他知道他是想近看她耳朵上的耳坠,可是——这里毕竟不是2017。未等她反应过来是不是2017,萧辰先就先反应过来。
在苏凌离许儿的侧脸还差十厘米的时候,许儿明显觉得左边忽来一阵毫无章法的风,耳边有纸张在空中被打乱的声音,余光中一个不明飞行物,不偏不倚的向他们中间砸来。
下一秒。
许儿觉得自己肩膀被一双修长的手推了一下,呼啸而来的账簿便从他们之间飞了过去。
咣当砸了地上。
亏得苏凌躲让的及时,不然定砸在他脸上了。
锦绣堂中静了静。
好像谁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般。
田静突然道:“是我不小心手滑了,不是故意的。”
许儿和苏凌却同时看向了萧辰。
刚才账簿被扔过来的那个力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田静扔的。
“萧辰,你怎么回事!”许儿道。
萧辰不说话,他直直地走到苏凌和许儿身边,先捡起地上的账簿,然后理所当然的收走了许儿和苏凌面前的茶水点心,道:“响午时间过了,我们还有生意要走,请苏公子马上离开。”
“……”
许儿拽住萧辰的手臂,道:“你故意的是吧!”
萧辰并不言语,继续手中的事。
田静忙忙解释,“是我,是我,许妹妹误会了,萧辰哥哥没有要赶苏公子走的意思!”
许儿目光全在萧辰身上,根本没有把田静的话听进去。
她拽着萧辰的手不放,道:“有本事砸账簿,没本事说话!”话音刚落,下一秒,她人就被萧辰拎着进了后院。
“他占你便宜你看不出来!”
许儿像只猫一样被萧辰拎着,脚尖刚刚能着地。她一只手捂住后脖颈处萧辰的手,另一只手捏着拳头往萧辰胸口扔,道:“他占不占我便宜和你有半毛线关系,你放我下来!”
萧辰真怒了。
连拖带拎的把她弄进了房间里面,将她按在软座上,道:“和我又关系!你且在房间里呆着,把耳坠摘了!”
许儿,“……”
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偏偏这样的霸道触发了她叛逆的心的。
他越不让,她越要。
……
外面,锦绣堂中。
田静和怜香一起频频向苏公子道歉。
苏凌却泰然得很,好像一点没有被扰到一般,继续摇着画扇,道:“无妨,无妨,不说是无意的么?”
田静和怜香齐齐抖了抖。
贵人是不能从表面看的,他们的内心谁也摸不透。
因为被砸账簿。
苏凌没有在锦绣堂继续呆下去。
他回了自己的金银阁,让新柔泡了壶凉茶,送到他经常闲坐的亭子。
外头夏光正好。
他悠闲的向后半仰着上本身,微微闭上双眼。
脑海中闪过的是萧辰、许儿还有田静的画面。
不难看出田静爱慕萧辰,而萧辰中意的却是许儿,可许儿呢,她爱慕萧辰么?诚然,苏凌没看出来,或者极为不确定。
但不管许儿对萧辰的感情怎么样。
萧辰几次三番的搅乱他和许儿的独处时光,却是历历在目的。
苏凌扬起一只手在眉宇间按了按。
睁开双眸,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出来的微光灵动的洒在他英俊的面孔上。
许儿,许儿……
会设计成衣,会织布别人织不出的布匹,小小年纪有这么有商业头脑,前面和殷墨初的亲事被搅黄,她也未曾出现一般闺阁女子的脆弱,还有之前的簪子,现在的耳坠。
她说是买的,却记不得卖家在哪儿……
想到这里,苏凌再次揉了揉眉心。
这个姑娘,她一定有秘密。
上次的淡水珍珠根本就不是世面上能买到的,别说是乐阳城,就是放眼整个大梁朝都没有此等质地的淡水珍珠……
她一定不只有秘密这么简单。
“少爷,殷公子来了。”是新柔,她微微弯下身在苏凌耳边道。
苏凌眉头略紧,又很快松开,道:“恩,请你进来。”
殷墨初踏进凉亭。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