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反应过来应许儿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丫鬟已经跑得没影了,苏沉央脸简直都要绿了,可她装作平静,把火压在心底,道:“应姑娘,适才你动手伤了我弟,此为一罪,加之先前在没有我们苏家同意的情况下,擅自闯府,此为二罪,我们苏家现在虽然被困住了脚,但不表示我们苏家人是你这样乡下来的野丫头可以随随便便欺负的,以上两罪,我们照样可以将你告进衙门。”
这么一通话,把许儿给说笑了。
她坐在苏家堂屋的主座上面,位置偏高,她看向站在大堂中央的苏沉央时,颇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浅浅的笑了笑,喝了口丫鬟递上来的茶水,轻轻道:“那就去告呀,八个月之后,你想怎么就告就怎么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刚才在外面,除了怜香在,还有许多苏家府上的丫鬟小斯在,你苏沉央的眼睛瞎了,不表示他们......”说到这里许儿抬眸扫了一眼堂中的苏家下人,继续道:“…….的眼睛也瞎了。”
站在堂中的苏沉央听了这话,很不好受。
整个人都像被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的细疼。
就在她要开口说了什么之前,许儿缓缓放下杯皿,又扫一眼堂中的所有下人,道:“金银堂现在正确人手,有意向的,一会儿就可以跟我走了。”
碍于苏沉央在场。
那些丫鬟小斯都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但都冲着许儿细微的点点头,或者用眼神暗示。
虽然都是些极为细微,微不可察的动作或眼神,苏沉央看得真切,在苏家除了苏长夫人之外,张家的就是苏沉央,丫鬟小斯们的点点的举动,她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指着应许儿道:“看来应姑娘今日上门就是来落井下石的么,本以为应家姑娘为人耿直坦然,不成想也是个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好的贱丫头!”
许儿听完一点都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苏沉央说的话也没什么错,她就是来落井下石的,她还要帮苏凌要苏家的全部家产呢,可不就是落井下石。
她看看苏沉央,甜甜的笑了笑,道:“苏姑娘说得对,我就是来落井下石的,咱们金银堂的那位看上苏家的全部家当了,所以我先过来跟你们提个醒,免得到时候突然没了任何家当,心里承受不住。”
此话一落。
苏沉央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
捡了手边的一个瓷器,冲着应许儿就砸了过去。
许儿根本不怕,自她知道她能利用空间来瞬间挪到自己的位置,还不容易叫人发觉异常之后,就再不怕敌手突然袭击。
可旁边的怜香吓坏了。
忙忙的挡在许儿身前,许儿本想躲开,眼看瓷器就到了眼睛,却发现怜香横在了自己身下,一时间躲也没有用了,瓷器砸不到她身上,可她不能看着怜香受伤,第一反应是拉着怜香挪个位置,不成想,怜香护住心切且万分诚恳,许儿竟没能挪动她,眼睁睁的看着瓷器砸在了怜香背上。
哗啦一声,瓷器碎了一地。
怜香疼得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许儿火大了,怜香护住,她也护自己身边的雏子呀,怜香这个年纪摆在前世,就是她的小妹妹。
“苏沉央,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许儿道。
苏沉央已经在气头上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应许儿还有怜香给扔出去,三两步上前,先揪住了正在忍痛的怜香,转身就外面拉,大家小姐的样子丢得一干二净。
许儿自然不能看着。
她轻快的上前,先拉住了怜香的手,然后伸手就往苏沉央脸上招呼,反正她是穿来的,还能怕了不成。
苏沉央叫许儿在脸上招呼了一巴掌,整个人登时愣住了,也松开了怜香的胳膊。
这时苏长夫人从外面进来。
她大概是安顿好了手上的苏武,现在刚刚赶过来,看到堂屋里的一幕,先做了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隔了三秒才睁开,对着苏沉央道:“来者是客,沉央,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么!”
这是对苏沉央说的。
苏沉央乍听这话,以为自己的母亲说了,看向自己母亲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话就是对她说的,在质问她为什么会这么粗鲁的对待来家中作客的客人。
“母亲,您都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刚才都说了什么,她居然开口要咱们苏家的财产。”苏沉央气愤道。
苏长夫人走到苏沉央身边,大概是给了苏沉央什么安慰的眼神,苏沉央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苏长夫人看着许儿,有看看怜香,对着身后的丫鬟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了茶点,苏府上来了两位客人你们没看见么?”
这句话可圈可点呀!
在府城当中的贵家,丫鬟和小姐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主子就主子,丫鬟就是丫鬟。
苏夫人这样说,是把应许儿跟怜香相提并论了,是在贬低应许儿的身份。
许儿不是听不出来。
她先抬手在怜香肩膀上拍了拍,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看向苏长夫人道:“苏夫人,您可算是把你那冲动的少爷给处理好了。”然后看向怜香,用平等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抬起手环住怜香的手臂,道:“香儿妹妹,这边坐。”
一句话直接给苏长夫人长了莫大的脸。
苏长夫人再沉一口气,道:“应姑娘今日上门所为何事,适才我在门外也大概听到了一二。至于苏家的家产,应姑娘是不是太着急了,苏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