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届的选拔大赛已是三年,鬼家新一届的选拔赛重新拉开帷幕。
时隔一月,黑色城堡的传送阵再次大开。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青年混迹在风尘仆仆的人群中,突兀至极。
“你看那个人,跟个野人一样,短短一个月怎么混成这样?”
“谁知道呢,不过比起死了还是要好些的。”
“……也对,好死不如赖活着。”
……
“弄成这样还没死,真是命大呀……”
“估计看他这样,也寻不到什么宝物的,两手空空,还不如死了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
……
青年对四周愈演愈烈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微垂着头,乱糟糟的长发掩着他脏污的脸,也遮住了他眼中的神情,即便是有女子蹙眉大声喊着“这人真是又脏又臭!”还刻意拉开与他的距离,仍是不能换来他情绪的一丁点波动。
“这人不会是个聋子吧?”
被人这样指指点点,还跟根木头一样出在原地,不惊不怒,不是傻子就是聋子。
“传送阵已开,大家都进来吧。”
破空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青年的头猛然抬起,呆滞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刺人的光芒,抬脚便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而去。
“原来他不聋呀。”
一群人嘟嘟囔囔走向了传送阵,本在前面的青年被挤得落在了最后面,面上有些惊慌。
好在这传送阵够大,即便是众人都刻意离他远远的,也还是有他一小块儿立足之地。
秦家旧址。
青年在偌大的空庭院中胡乱挥着剑,沙沙作响,三年前他离开时,这里还是人丁旺盛,草木葳蕤。
如今只有枯草枯木,凋零的枯叶更是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门窗蒙尘,蛛网遍布,鸟雀纷飞,老鼠横行,他看到的是这样的秦家。
“主子,有个乞丐样的人递上来了这个,说要见您。”
侍卫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羊脂玉的玉佩,呈给了鬼铮。
“秦烨?”
鬼铮接过那玉佩,低头仔细一看,见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金字“烨”,他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才朝那人一挥手道:“人在哪里?快将他带过来。”
那人得了命令正要离开,又听鬼铮在他身后补充道:“行动要隐秘,莫要被人发现了,尤其是鬼镜的人。”
那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鬼铮却是握着那枚玉佩,缓缓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抹诡谲,喃喃道:“鬼镜,欠下的债,终究还是要偿还的……”
不多时,人便被带了上来。
原先的邋遢乞丐已经变成了翩翩佳公子。
“带秦兄用过饭了吗?”
鬼铮拍拍秦烨的肩膀,冷声询问带秦烨前来的侍卫。
“不用麻烦,”秦烨将鬼铮的注意力转移过来,道:“我如今还不饿,不如先谈正事吧。”
“好。”
鬼铮回过头来,拉着秦烨坐到了一旁的桌案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朝那侍卫抬了抬手,还未开口吩咐,那侍卫便抢先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着人去准备上好的酒菜来。”
鬼铮浅笑一声,挥手打发了那侍卫,转过头来,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秦烨面前,“秦兄此次死里逃生,我这心中喜不自胜。”
“二公子无需如此客气,”秦烨低头望了一眼面前的碧绿茶汤,抬头自嘲道:“我秦烨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哪里配得上二公子这般礼遇。”
“唉?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鬼铮故作一副委屈幽怨的神情,道:“我尊重你是因了你这个人,难不成我堂堂鬼家二公子还图你的身份地位不成?”
“二公子教训的是,是我想岔了。”
秦烨苦笑一声赔罪,接着道:“实不相瞒,对于我秦家和杨家的灭门之祸我心中已有定论,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哦?”鬼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看来秦兄心中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秦烨紧抿着唇,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他猛地离开座位,半跪在鬼铮面前低头抱拳道:“求二公子助我!”
鬼铮只是嘴角噙着笑看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求二公子看在你我交好的份上助我!”
秦烨又咬牙说了一遍,却仍是不见鬼铮的反应。
“二公子?”
秦烨不确定地出声,眼中涌动着害怕被拒绝的恐惧。
“秦兄可知你要对付的那个人,他可是我的亲兄弟,更是这鬼家如今的少主,不久之后的家主?”
鬼铮勾了勾嘴角,斜眼看他。
“我知道这事风险大,可秦烨如今除了求助于二公子,别无他法!求二公子助我!”
秦烨说着换半跪为全跪,更是重重的朝着鬼铮磕了一个响头。
鬼铮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动容,但随即又被精光所掩盖,他伸手去搀扶地上的秦烨,劝道:“秦兄如此做,是要折辱我吗?快快起身!”
“不,”秦烨固执地推开他的手,坚定道:“若是不能报仇,秦烨生不如死!”
鬼铮见他这般,不由眯起了眼睛,低头盯着他道:“秦兄可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建立统一战线成为坚不可摧的盟友?”
秦烨惊得抬头,眼中带着不解。
“志同道合的人!”
鬼铮掷地有声,眸中闪着诱人的光彩,接着道:“方才秦兄只是求我助你报仇,可于我而言,即便我们二人有些交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