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奄奄一息地向戎被下人抬走,场面一瞬间有些安静。
“奉先,你为何出手伤人!”丁原坐在首座上怒斥。
吕余昂首站在丁原面前,周围两列文武看到向戎这副惨样,再加上这个家伙竟然如此野蛮无礼,也不敢再出声过分指责吕余。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
“义父,孩儿无罪。”吕余忽然开口,然后转头看向两列文武,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毫无认罪的意思,淡淡的说道,“向戎身为并州军所属,用手指着本大爷。本大爷当然以为他挑衅,军中挑衅就是挑战,本大爷应了他的挑战和他切磋一下而已,如何就成了罪过?军中之事,都是用拳头说话,做错了什么吗?”
“嗯……”丁原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我儿说的有点道理,好了,此事就此作罢。”
……
全场鸦雀无声,并州百官目瞪口呆的看着丁原和吕余,人家都说官官相护是没错,但你这么玩,也太明显了吧?还真是头顶有人好办事啊。
“狡辩!纯属狡辩!当众伤人还有理了?”一个自诩治律严明的文官出班大声说道。
“哦?”吕余一歪头,看向这人,虎眸一片冰冷,“你也要。”
“挑衅本大爷吗?”
宛如实质的目光充斥暴虐和杀意,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官哪里受到了这些?脑袋嗡的一声就吓得倒退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赶紧起身连打扫身上的灰尘都没有就退回了队列之中,低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丁大人,如此行事,不合法理吧?”李毅和向戎向来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只得硬着头皮出班缓声说道,语气中丝毫不敢掺杂一丝不敬,生怕吕余暴起揍自己一顿。有了李毅的带头,和李毅相交的挚友开始一个个出头。
“是啊,丁大人,当众伤人可不是小事,不能善了啊!”
“高顺等死囚一事更是严重,丁大人要给个章程啊。”
“这吕布私自处理战利品,更是胡闹!请大人明鉴,严惩此人。”
七嘴八舌的文官开始出班大声喧哗,荀方嘴角含笑地看着这一个个文官的嘴脸,没有说话。旁边的郡丞钟文却忽然出班执手说道,“请大人严惩。”
“有意思。”荀方细声低气的自语道,望向一旁出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嘭!
“都给本官闭嘴~!”丁原一脸怒火,拍桌而起,愤怒的扫视了一眼钟文及两侧文武,本就是武将出身的丁原嗓门可不小,声音都震得离他最近的荀方和钟文耳朵疼。
“本官说吕布无罪,吕布就是无罪!向戎这种无能软蛋窃据校尉之位,却无所作为,打便打了!谁不服?站出来!陷阵营的事,真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吗!”
“大人,请三思。”钟文阴沉着脸庞再次执手说道。
“大人,请三思!”
一个个文官在钟文的带领下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齐声说道。
丁原缓缓走下来,站在钟文面前,冷冽的目光注视着钟文,语气冰冷的说道,“这并州,本官是刺史。记住,这并州的天下,本官说了算。你,不服么?”
“...…”钟文在丁原冷冽的注视下缓缓垂下了头,终于妥协,“下官绝无不服之意。”
“那。”丁原顿了一句,依旧注视着钟文,冷冷说道,“本官的话,你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
“那,你们听清楚了么。”丁原将目光移开,钟文才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丁原。丁原将目光扫向跟随钟文一起发声的每一个文官。
“下官听清楚了。”
这些文官连忙齐声说道。
即便吕余再傻,也能看出这并州官员,分为两派,一派是郡丞钟文为首的官员,另一派,则是丁原孤身一人。
丁原面容冷冽的点点头,返回主座坐下,目光投向吕余,开口说道,“关于擅自挪用军资一事,本官下令,从此并州军营由吕布全权负责,武器战马自给自足,战利品归吕布所有。即刻生效,”
“八百陷阵和高顺一事,本官不想多言,是非曲直尔等心中自然有数,谁若再提,休怪本官严查。”
“另外,吕布,你与本官面前公然行凶,成何体统!”丁原目光紧紧地盯着吕余,吕余却一脸毫不在意,两人僵持一会儿,丁原忽然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说道,“故而,本官决定,朝廷封赏的钱粮,尽数充公,以儆效尤!”
“啊?”吕余顿时就懵圈了,心中不由暗暗骂道,“地主家都没余粮了你还剥削老子,你是黄世仁啊?这没钱本大爷怎么吃饭?难道要啃树皮?还有一大营子的并州兵都给本大爷,本大爷拿啥去养啊?”
“不行!”吕余当即表示拒绝,连忙大声说道。
“不行?”丁原脸上浮现诡异地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拒绝也行,不过,陷阵营一事,为父可不管了。”
“吕校尉,不如考虑考虑吧。”荀方忽然出班对吕余说道,“并州军全体上下本有十五万之众,刨除在各个险要城池守备的士卒,有七万之众。不过嘛,这次匈奴寇边害了边疆城池守备士兵性命无数,明日起就分派新的士卒去守备城池,所以,如今的并州军营之中,只有三万之众。”
“本来呢,以吕布你的军衔,不足以成为三万部众的首领,但是刺史大人命令都下了,也不会反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可是千载难逢地机遇啊。另外,三万部众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