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行程总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虽顔溪一路盼着那个要取她性命的黑衣男子再次出现,只可惜,一切平静得跟水似的,车夫说得没错,次日一早,他们便到了菩提寺。
老百姓对菩萨的信仰永远是忠诚的,菩提寺远近闻名,香火很是旺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往日太后过来想必都是提前清了场的,讲究排场却失了真实,实在是无趣,顔溪虽鲜少相信这些,但既千里迢迢的来了,还是得拜上一拜的,闭着眼睛在菩萨前许了三个愿望。
吃好,喝好,睡好!也算是为夜澜国的繁荣祈了福了。
正事办完,住持替他们安排了上好的厢房,想着日头尚早,又觉着烟熏缭绕的实在呛得难受,便在寺中寻了处风景还算不错的地界儿,顔溪漫着步子闲闲散散的逛着,觉得十分惬意。方才清念嚷着要去求签,顔溪本不想让她们离了自己身边,难得出来一趟,实在不忍心抹了她们的兴奋劲儿,又实在没这个兴趣,便让离雪陪着她去去,并再三叮嘱切莫惹事,离雪她是放心的,只是不放心清念那丫头。
庙中绿树环抱,花草簇拥,栩栩如生的假山雕刻,忽响起一阵悠长而深远的钟声,一切显得舒适而祥和。
眼前一株含苞欲放的花朵,正迎着万物的复苏,充满着无限的生命力,顔溪心中感慨,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瓣叶,忽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花虽好,只可惜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离曲径中呢。”
虽凄凉了些,但也是难得的一句好诗,想不到菩提寺中也有这般诗情画意之人,只是这声音,透着些说不清的感觉,似是带着几分玩味。
随声看去,身边一袭淡紫色身影,上等的柔缎裹身,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薄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剑眉下却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手执画扇,正毫不避讳的将她望着,笑容中多了点痞坏的味道。
初步印象便定下了fēng_liú二字,顔溪识趣的走开,刚要迈步,便又听到对方一声:“姑娘请留步。”
顔溪看了看四周,指着自己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男子笑容灿烂如桃花:“此处就你我二人,我若不跟你说话,难不成我在自言自语?”
顔溪哼了哼:“人无聊之时自言自语也是正常之事,更何况,我这模样打扮,但凡有常识之人,便能看出已是有夫之妇,你方才喊姑娘,想必不是喊的我。”
“是在下大意了,还请姑娘,哦不,还请夫人海涵。”男子并未生气,笑着赔不是。
人家有礼,顔溪便回了个礼:“海涵谈不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顔溪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是老掉牙的搭讪!
上来便连吃闭门羹,男子有些挫败,却是屡败屡战,“夫人为何如此怕我?在下只不过心有疑惑,想找夫人帮忙解惑而已。”
解惑?难不成自己误会人家了,顔溪止步,“公子有何疑惑请说。”
男子的笑容趋近,顔溪只得往后退了退,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听他十分温柔的道:“在下的疑惑就是......”顿了顿,道:“你叫什么名字?”
!!!
顔溪气急,转身便走,真真是色胆包天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不要脸!
身后飘来男子大笑的声音,充满了十足的玩味,顔溪见此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气息,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顔溪并不理会他的放肆。一时也寻不到离雪她们,漫步的雅兴又被生生打断,便先行回了厢房。
“公子!”一蓝衣男子匆匆跑来,在紫衣男子身边站定,焦急道:“公子已经出来许久了,还是回客栈的好。”
男子悠闲自若的摇着扇子,“难得出一趟门,你就莫要打搅了本公子的雅兴。”
“可是公子......”蓝衣男子为难。
画扇冷不丁的敲在他的头上,一声令下:“住嘴!”
顺手拿了一本佛书打发时间,过了许久,才见着离雪她们回来,两张小脸儿上满是兴奋,顔溪见着清念含羞的模样,打趣道:“可是碰上什么如意郎君了,瞧你那满脸通红的模样。”
“如意郎君倒是没碰着,怕是也不远了啦。”离雪替顔溪倒了杯茶水,退在一旁取笑。
清念越发的羞涩:“多嘴的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叫你胡说。”
两人在房内追着跑,顔溪很是羡慕这般的打打闹闹,并不制止,等她们打闹玩了,装作并非八卦的模样道:“哎,我这个娘娘是越发的当得没出息了,连身边贴心的人都开始瞒我事情了。”
一句话将两人说得一愣,清念急急道:“娘娘多虑了,哪有这回事,是......是......”搅着手指迟迟的是不出口。
离雪在旁看得着急,“还是奴婢来告诉娘娘罢。”眨巴着眼睛整理了一番思绪,继续道:“方才啊,清念去求了一支姻缘签。”
姻缘签?这丫头也就十四岁,这么就急着要嫁人了?也是,这地儿十三四岁的女子,父母都在为他们寻良缘了。
“然后去解,师父说呀,这个姻缘签是上上签,说清念的命好得很呢,将来啊便会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相貌地位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呢。”
顔溪笑笑,这种哄人开心的事也值得你们信,心里这样说,嘴上却不愿扫了兴,见没有外人在,对着清念道:“难怪你这般高兴,看来在姐姐的身边确实让你委屈了,这么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