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她?她能承担的起?”
“既然卦象上都说了是她,那么必定是她,我们要相信她,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算了,我们先回去,一切待她醒来再说……”
北芩意识慢慢清醒过来,耳边传来刻意压低的谈话声,好像在说什么,渐渐的就连谈话的声音都没有了,轻微动了动疼的身体,想要睁开眼睛看着,可是眼皮沉重,猛然听到体内的泽风的声音,顿时惊醒了。
“阿芩?阿芩?怎么还没醒,不应该的阿,冥算子都来看过了,说的是这个点醒来阿,难道那小子骗人的!”体内的轮回之眼闪着亮光,看着躺在床上的闭目少女,自语说着。
北芩忽然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白色幔帐,瞥见床边站着的人影,齐齐回头看她,北芩警惕立马起来,看着他们,手习惯性一摸,空的,齐崭的浅眉微动,眼中闪过一线焦虑,剑呢?
“你醒了,感觉如何?”为首的紫衣男子担忧看着她声音清淡,却明显多了丝温和,她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里,还好,至少不是愚笨之人。
北芩愣了愣神,露出惊异的神情,眼前的男子一袭紫袍,云烟漂浮,玉钗黑发,丝丝缕缕漂浮着,北芩顿时回过神来,眉头一皱,他们身上的气息好熟悉。
“请问这里是……”北芩不着痕迹打量了一圈,他们身上气息浓厚还带着暗暗的威压,没有弄清楚所处的环境,贸然不能动手,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就被泽风揶揄打断道:“阿芩,当初不出来,是因为会有人会来救你,哎,本来想再等等的,可是他们等不及了,你不是常问我是否还有鬼修存在么?我现在告诉你,的确如此,他们便是鬼修。”
“一伙人?”北芩挑眉,说实在的没见到人时,的确是想找到他们一起帮忙兴复鬼域,可是见着了,反倒是有些尴尬。
“呃,可以这么说吧,他们是当初三域大战后遣送出来到人间界的一部分鬼修,算是一伙人吧。”泽风踌躇一会,生硬的解释道,后面的话就没有告诉她,至于到底是不是一伙人,还得看冥算子那小辈的安排,若是他们认了她便好,不认可她,那就有些棘手了。
“如今在安余峰,你便可放心。”
他将目光落在北芩不适应的身上,清淡的声音慢慢从唇齿间流出,安抚着北芩慌乱的心。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安余峰!这里是安余峰!!!北芩刹那间抬起头看,诧异地看着他,那他岂不是安余峰首座苍梧!!她怎么会在安余峰?好像自己被藤蔓捆住之后,越勒越紧后来就起不起来了。
忽然窗边一声清响,一抹绿色窗户翻进来,几个起落便跳下,有些惊讶地瞪了她两眼,跑到她的身边,随手就塞给她一颗清凉清凉的丹药。
北芩防不胜防被塞了一颗丸药,看着站在床沿少女一袭浅绿色柳寒烟罗裙,自远处款款行来,仿佛云烟半掩,面目精致玲珑,美若皓月,洁白无瑕。远远儿地,顾长月便看到她脸上欣喜的笑意以及眸子中点缀的好奇,心中一诧。
“安蕴见过四师叔”
少女款款向苍梧行礼,旋即将星辰闪烁般的明眸落在床上北芩身上,细细打量。
这个少女,好面熟,是她!她曾经见过她,岁月缱绻,七百年光景,人生最难忘的不是仇恨,而是冰天雪地中,绝望无助时,有人伸出来的手。
那个时候,极处雪地,顾北郢重伤垂危,为得那一破魂刃,她拼尽性命,险些坠入无底之窟,拼死斩杀窟是她,在那个瞬间,伸出一只援手,将她拽了起来。
明明她不识自己,她却伸手帮自己。北芩还记得,她当时也就这么笑着,笑的很温馨,幸福,仿佛遇到了最美的事情,没有悲伤,没有烦恼,可以说是恣意安然。
她没有与她说话,甚至在将她救起之后,也像是做了个漫不经心的游戏,只是耸了耸肩,然后送自己一把符纸,然后不多停留地转身离开,直到消失在雪地里。
她看着她以随意而又轻快的姿态消失在雪地里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很快就寻不见影子。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她像是她生命中绽放一瞬的烟火,在无情的岁月中,给了她那在黑暗中一丝亮光而感动的温暖。
她记得她的微笑,记得她扶起她时手心的温度,那么暖,那么柔软,离开极处地雪地时,她总是会想起她,那个少女一定很乐观,因为往往乐观的人才会有那般美好的笑,才会将施予看作是平常。
而此时此刻,北芩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看着她。连呼吸也变得有些艰难,她竟然不知道,她亦是青云派弟子。
是了,安余峰人丁稀少,又常不闻不问青云大事,就相当于隔绝于青云的一处桃源之地,多少年来,安余峰的弟子基本没变,都是不入青云派浩然殿派内普典的,所以每次新招的弟子也不愿意选择安余峰。
他们向来低调,基本不出入于青云内门各处,更不会参加间的试法比武。所以她在青云内门不有见过她,也很正常。
就在北芩胡思乱想之际,少女看见北芩一直看着她,她也不恼,微微一笑,北芩从她眼中看出了发自内心的善意,不由微微颔首,对面前少女的亲近之意,由心而生。
安蕴则面上一喜,拉起北芩冰冷的手,笑着问:“北芩师妹?阿芩师妹?还是芩儿师妹?哪一个好听呢?”
顾长月愣怔一下,不自觉地看向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