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姐姐,你说咋们小姐什么时候能醒啊。都三天了,还没醒,二小姐在落水的第二天就醒了,可我们怎么小姐没醒呢?”坐在床头的青衣女子正拧着古铜色面盆里面巾替床上躺着的女子轻轻擦拭手掌,一边扭过头,背对着她在窗边绣花的粉衣姑娘说着。
“小姐会没事的,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你这个乌鸦嘴可别乱说,不然我定不饶你!”
粉衣姑娘听到风雪的唠叨声,回头目光假装凶狠对青衣女子怒骂道,手里的针却停了下来,希翼的目光垂了下来,看不清她神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嘶!”粉衣姑娘轻声呼出声来,回神一看,针刺到了手指,白皙的手指顿时冒出了红色的血珠,轻轻抿了抿手指。
轻轻抬起手臂,捊起白色的里衣衣袖用面巾小心翼翼擦拭着,白皙圆润的手指在湿帕中穿梭,床上的女子静静地躺着,透过幔帐望去歪向一侧的细软颈脖,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
眉头紧锁着,嘴唇紧紧抿着,面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眼眶微微泛着青色,但那副身体依然温热,浅浅的呼吸着。
青衣女子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还是如此,没有一点起色,无耐的叹气,要不是没有那轻微的呼吸,她都有些怀疑小姐是不是都已经……
拿着面巾,理了理衣袖,重新掖好被角,转身清洗着面巾,却没有看见床上女子的睫毛轻轻颤着,放在床沿外的手指动了动。
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幔帐,有些刺眼,下意识用手遮挡着,抬起手来才觉得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没有丝毫力气,嗓子更是干渴的难受,忍不住轻咳起来。
房间里的哗哗水声伴随着咳嗽声响起,女子扶着床沿坐起来,一只手掀开绿色的幔帐,嘶哑着说着:“水……水……”
“噗咚!”一声,青衣女子手中的面巾滑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和粉衣女子缓慢的转过身去,看着露在外面纤细的手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忙仍下手上的东西,青衣女子惊慌的跑去倒水,脚步都有些虚空。
“小姐,你醒了!”女子稍微摇了摇头,撑着头靠在粉衣的肩头,粉衣女子接过水杯,轻凑到女子的干裂的唇边,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喝着,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和一直看着女子喝水的风雪相视而笑,眼角都闪着银光,小姐终于没事了!
“风雪,我还要。”女子靠在肩头看着风雪艰难说些,“好,奴婢马上去倒。”风雪欢喜声音呜咽说着,喝完水的陌瑾染又被风吟按到床上,说是要好好休息,瑾染拗不过她,只得躺在床上,渐渐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灯火阑珊的青瑶阁的窗纸上映着黑色清瘦身影,手臂不停的舞动着,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看起来有些诡异。一阵“嘎吱”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深夜,又黯然消失。
房间里闪过一个黑影,立在书案前的陌瑾瑶听到声音却还是没有停下手中挥洒的银灰狼毫,轻轻一挥,看着笔下的硕大的宣纸上写着一个雄健洒脱的忍字。有些不满,还是太锋利了,随问道房间里的黑影:“怎么样了?”
“小姐,三小姐醒了不过刚刚又睡下了。”木琴隐在暗处沉声回答着,目光却紧紧锁住远处的人,看着正在挥洒执笔的人身上那股自信的样子,就让人难以忽视。什么时候二小姐变了呢?不再是嚣张跋扈,变得远谋深虑呢?刚刚醒过来还是一直在隐藏?
又莫名其妙想到那天,一步一步化解夫人的局,她一直现在小姐背后的,自然小姐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泪水,和那些话,一切都是小姐设计的,略施小计就打消了众人的猜忌。打乱了夫人的计划,也成功的使老爷厌恶了秦姨娘。
随着回来的路上,她终于找到了新的路,投靠了二小姐,至于夫人,替她卖命死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少,良禽尚且都是择木而栖,更可况是她这样的人。
“夫人和秦姨娘那边有什么举动?”瑾瑶拿起写好的宣纸,轻轻吹拂着乌黑的墨迹,看着内敛而不失锋芒的字,点了点头,眉间掩不住的欢喜,放在一旁,搁下了宣笔,看着暗处的呆滞的木琴,问着。
“秦姨娘回到素盈院大发了一阵脾气,听说还砸了好些花瓶,惩治了几个丫鬟,老爷听说了这件事,不过撂下一句话说:秦姨娘砸坏的东西都从素盈院里月例里面扣,所以让秦姨娘随便砸。这几日都没去过秦姨娘的院子里。”
木琴看着瑾瑶坐下来,眉眼之间一片疲惫之色,忙上前替她按压着肩头,柔声禀报着最近的事情。
瑾瑶轻瞌着双眼,放松了身子,任木琴按摩着,脸上尽是舒服的神情,“那夫人呢?”。
木琴顺便换了茶水,递上糕点,被瑾瑶制止继续说着,“夫人?夫人自从前日饭厅一别之后,但也没有生什么气,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昨日去三小姐了。”
“去看看三妹妹了?”瑾瑶忽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脸上尽扫疲惫,撑着下颚深思着,眼神直勾勾看着木琴,木琴被瑾瑶有些凶狠深虑的目光吓到,后退了几步,瑾瑶才发现,自己居然失态了,轻咳一声。
“她去找三妹妹干什么?昨日她还没醒,难道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喃喃自语问道。
“夫人在璟染楼待三刻钟就离开,离开时好像挺高兴的。”木琴看着二小姐刚才的样子,十分渗人,想起当初看到夫人从璟染楼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