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绯契看苏笺盯着那两个火焰图腾不说话,戏谑道“来,小丫头,叫声舅老爷听听。”
苏笺看着东方绯契那张老不正经的脸,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论起辈分来,她似乎……应该……确实得叫他一声舅老爷,可是关键是她看着他那一张没有一丝褶皱并且很是英俊的脸,实在是开不了那个口啊!
苏笺忍不住在心里算了一下他的年龄,结果吓了自己一大跳,粗粗的计算起来,他少说也要有几万岁了吧。
这……真是比王八还老啊!
“此次前来是想取些天池水,还望您允许。”
苏笺不想和他打趣了,直接说出了此次起来天池的目的。
东方绯契听罢眉头一皱,问苏笺出了什么事。
苏笺解释道只是与人做了个交易。
看苏笺不打算解释,东方绯契也不多问,直接爽快的对苏笺说随便去取。
再三谢过之后,苏笺从怀中的乾坤袋中找到了一个月白色的瓷瓶,她拿着那瓶子对着山谷正上方的那朵巨大的白雾凝聚而成的莲花,然后手腕一晃,便看见那白色莲花中分出了一缕细细的白烟,如一缕白线朝着苏笺的方向飞来。
那白烟源源不断的进入瓶子里,许久之后,苏笺觉得大约够了,便手腕一晃,那流入瓶中的白烟霎时断裂,随后白烟慢慢收回到了白莲花上。
苏笺与东方绯契道别之后便走向了蓝孔雀,正要飞上去离开。
这时却听得身后东方绯契道“阿笺,你如何认得这小狐狸?”
那语气带着几分严厉,也带着几分疑惑。
苏笺听东方绯契这么说很是不解,她甚至还再三环视了周遭,连一根狐狸毛都没看见。
“这里哪有什么狐狸?”
苏笺十分的疑惑不解,转身问道东方绯契。
“这不是吗?”
东方绯契脸色如铁青一般,伸着手指向蓝孔雀背上。
苏笺顺着东方绯契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美少年横卧在蓝孔雀背上,他以手支头,眼眸澄澈明净,白衣飘飘若仙,俨然似画中之人。
苏笺一顿,然后转过身对东方绯契道“你认错人了吧,他是人,不是狐狸。”
东方绯契看了苏笺一眼,看她面色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他走进了那孔雀背上的少年,如墨的黑衣在天空中翻飞。
他伸手对着容一,然后手腕一转,将容一用法力提起。
苏笺刚开始心里一惊,心想她这舅老爷是跟容一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以至于要对容一下狠手,容一前几日刚受过她两掌,现在重伤未愈,又跟着她来到这极寒之地,如果现在再受伤,恐怕真是回天乏术了。
本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东方绯契对容一下杀手,可是苏笺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发现东方绯契似乎是在探测容一的修为,于是那一颗悬起来的心才堪堪落下。
那东方绯契将容一提在空中探测着容一的法力,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复杂。
而容一被人提起之后倒也不怒,只任由其摆弄着他,脸上以及是那种淡淡的笑。
半晌后东方绯契眉头紧皱的将容一放下,可是脸上的愁绪却久久不消。
容一站了起来,整理了身上微微凌乱的衣衫,依旧一脸温润的笑容,与此时正愁眉紧锁的东方绯契截然不同。苏笺甚至猜想容一是故意的。
虽然不知道东方绯契心里想的什么,可是苏笺却看得出容一给东方绯契带来的困扰应该是极大的。
东方绯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真是和那只老狐狸一模一样!”
东方绯契轻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大仙如若无事,我们便先走了。”
容一笑着对东方绯契行了礼,然后依旧笑着看着他。
苏笺忍不住在心里佩服容一,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总是有本事让人为他头疼。
“阿笺,他们这一家人都喜欢祸害人,所以你还是尽量离他远一点。”
苏笺正打算走,听见东方绯契在身后淡淡说道这句话。
这句话,苏笺也有同感,虽然不知道东方绯契和容一有什么瓜葛,可是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容一确实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容一的本事,苏笺觉得在这广阔的潋渊大地上,无论天南还是地北,似乎总会找到那么几个憎恶容一的人。
做人做到这份上,说起来也是着实的不易。
苏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着。
蓝色孔雀的鸣叫声响彻天际,惊遏白云。
飓风在下,大翼在上,翱翔天际,转瞬万里。
东方绯契看着蓝孔雀上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想着尽快把这天池的事解决了就去找苏笺,因为他怕一不留神那只小狐狸就会对苏笺做出些不好的事。
他们一家的人,总是会让人有恨又怕,不是说怕他们有多大的法力,而是说他们家的人的心思太多,那心似玲珑筛子一般,千变万化,总会做出些让你瞠目结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他有一事不解,明明他在他身上窥探出了巨大的法力,可是他却真的是个ròu_tǐ凡胎。
要知道身体是要和法力相匹配的,ròu_tǐ凡胎几乎是不可能承载的了那么巨大的法力,可是,他方才却偏偏探出了他身体里强大的力量,和他父亲当年别无二致。
他想来想去,却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