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笺面上虽然看起来冷静,可是心里却是受到了惊吓,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妇人非但不躲,还迎了上来。
那妇人被伤了之后刚开始依旧一脸淡然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呻吟了起来,那一双白的骇人的手才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脸,碰也不敢碰,就只是那般小心翼翼的捧着,像是两片绿叶护着脆弱的花朵一般。
苏笺看着那黑衣妇人可怜的模样,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之情。
她站在那里,左右不知道做什么。
想了一想,她觉得既然之前已经伤了她了,这一剑就当是她刚才一并伤的算了,而且看她先在这副模样,应该也没有心思纠缠她了吧,既然这样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打算好之后,苏笺就开始抬腿要走。
她加快了速度往前游着,尽量不去回头。
因为她怕回头了之后会心生愧疚。
她游了刚没多远,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姐姐。”
那一声姐姐叫得温婉动听,只听了一声却是要把人的心都酥化了。
苏笺转过头去,只见那黑衣的妇人此刻正如同一个少女一般对着她盈盈的笑着,那眸子里似乎有流光一般,又似一池春水微微荡漾。
苏笺看着眼前的妇人开始细细的大量她。
她看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少女,只是因为穿了一身的黑衣才显得像是个已经出嫁的妇人一般。
那女子依旧对着苏笺笑着,苏笺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女子,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苏笺不断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想了一会儿苏笺实在是想不起来,她索性也放弃了。
算起来已经在这女子身上花费了些许时间了,不能再跟她废话了。
于是苏笺转过身去想要继续往前游,只不过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苏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场景。
那是在去天池和九幽之前的事。
是的,就是重渊城。
那一夜她潜入重渊城之后进入那所破房子所见到的那个少女和现在眼前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这不能怪苏笺记性不好。
重渊城中的女子长得是极美的,尤其是她那天真烂漫最是让苏笺印象深刻,别说到了现在,就算是过个十年二十年她也未必会忘。
而之所以没有看出来这眼前的黑衣妇人是那个小女孩是因为这两者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副已婚妇人的打扮,而且那眉眼之间带着深重的怨恨和愤怒,而且她面色十分的憔悴,乍一看去好似水鬼一般,任是谁也不大可能和那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并且善良年轻的思春少女联系在一起。
纵然是到现在,苏笺也是有些不大相信眼前这个怨气满身的黑衣妇人就是她那时看见的天真少女。
她觉得似是老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一般,即便是在看了这么多眼,苏笺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如若不是看见她对着她笑,她恐怕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苏笺不由得觉得骇然。
可是她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妇人就是前几天她在幻境之中看见的少女,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苏笺就不由得想,为何这个女子会出现在这里。
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苏笺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她思索着这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她自然是记得那神秘人之前跟她说的话,可是她却想不通他的用意来,所以她就怀疑是否这个女子和那个神秘人没有关系。
有仔细想了想,苏笺觉得她刚才可能是糊涂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接连发生,既然那紫色花海是那神秘人搞的鬼,所以这女子在花海中出现自然也是他的安排,这一点似乎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苏笺自己也搞不懂为何她会突然觉得这件事不是神秘人做的。
苏笺晃了晃头,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了。
不是神秘人还会有谁呢。
苏笺让自己不要乱想,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来她刚才叫她姐姐,于是她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疑虑。
为什么她会叫她姐姐,苏笺不懂。
本来是想走的,可是突然间发现这就是之前在重渊城中见过的少女之后苏笺改变了注意。
她记得这女子似乎就是龙喾口中那死去的妃子烟儿,所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就是事情的根源,所以与其去深渊中与那蛟龙以命厮杀,不如先从事情的根源着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者说就根本不用去取蛟油了。
苏笺转身游到了那女子的身边,然后低着头看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苏笺说话那女子抬起了头,只不过她像是只听见了声音,听不懂苏笺的问题一般,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苏笺。
苏笺见此状皱起了眉头,像是一波春水忽然被清风吹皱一般。
看这情形,苏笺觉得那女子似乎心智有些问题,于是她心念一转,也不再问她问题,而是开口道“烟儿。”
听到烟儿二字,那女子似乎是有些反应了,可是又很快她脸上那本来就不算是太明显的表情突然又如同烟火一般消退下去了,就像是一阵风从水面上掠过,之后波平浪静之后,没有一丝的迹象了。
苏笺看这样也不行,于是灵光一现,又想出了一个法子来。
她心念一动,在心里默念了一个口诀,然后她张口又说了一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