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北平王府的三公子已经出现在了舞凤楼内,北方四州的小霸王自然是有些名头,那些怡然自乐的赏花之人见到穆昔朝只能默默退去,就是李昊二人,也不敢多发一言!
穆昔朝直奔陈长弓和徐风!
“请两位借一步说话!”穆昔朝面带笑意,语调谦卑。
徐风心中一惊,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本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三公子宛若换了一个人。平日里哪个见到这位恶霸不战战兢兢,莫说是人,狗见到了都得绕道走。
陈长弓一脸冷酷不发一言,徐风嘿嘿一笑道:“公子请!”
见陈长弓无动于衷,徐风扯了扯他的衣袖屁颠屁颠的上楼去了。
三人就坐喝茶,穆昔朝眸中泛起别样的深远,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道:“今天请两位来,是想请两位帮我一个忙!不知两位可否应允?”
陈长弓拿起茶杯,浅淡的饮了一口。
徐风自嘲般应道:“三公子不是在说笑吧?谁不知道北平王府卧虎藏龙,光是剑术刀法从一品的高手就不下数十位,更有江湖名重精通大悬空功夫的李重山,内力浑厚骇人到绝顶地步的顶级法师袁三清,八九玄功名扬海外的花谷道人。
这些我们且不提,就是九天剑阁的护法二等护卫都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怎么,这些人不够三公子威风?”
徐风这样说丝毫不过分,北平王府简直就是半个江湖!
就拿精通大悬空功夫的李重山来说,据说当年此人一掌劈开厚度数尺的大理石,就连几百年的参天古树也能轻易拔出。
“妖刀”的成名之战中自然少不了与他一战,虽然年纪大了满脸花白,却只失了半招,自此这位老人便默默无闻待在了北平王府,没日没夜的专研武学,“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在李重山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些年除了北平王有令,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让他挪动半步。
徐风本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打算过收敛,穆昔朝没有穆雷那样阴狠也算是个小人屠,三岁杀人眼睛都不眨,最是喜欢死人之后的红色雪地,凄凄冷冷,穆昔朝却感觉热血沸腾。
见到徐风这样无理竟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道:“树大招风,名声大了反而不好行事。这些年我被外人叫做草包cǎi_huā蜂也没有抱怨,若是凭我一己之力用两位默默的人完成了不可思议的事,岂不显得我更有手段?”
对于凡夫俗子而言,穆昔朝开口那便是对世人最大的恩赐。
在“穆”字大旗的光辉之下,这一字一句似乎比美人袒胸,佳人一笑更加的有诱惑力。北平王府的神秘,有两点最为蛊惑人心,一是对敌斩尽杀绝,绝不手软,二便是凡是入了北平王府的门槛便像是得到了横行北方四州的通行令,北平王“杀人不眨眼”的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
如今穆昔朝屈尊相邀,若是不答应那便是不识时务,不说三十万的凉州铁骑,那江湖盛名的幕僚刀客又有几人能够抵御的住。
“我凭什么帮你?”陈长弓还是冷冷的蹦出一句。
徐风笑容古怪,却是一笑置之。
穆昔朝的面上浮起了一丝苦笑,举起手中的茶杯又浅淡的饮了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长弓面色冷冷,衣衫猎猎,正色道:“公子绝世风采,气度凌云,在下不聋不哑,怎会不知?”
穆昔朝挑了挑眉,一脸不解得道:“既然你知道,为何却敢问出这样的话来?”
陈长弓浅浅一笑:“我只知道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我去做。”
穆昔朝会心一笑,转过身推开了雅间的窗户。
天边阴沉的云脚越压越低,天干欲雨,晚来风急。穆昔朝放下手中的茶杯眺望远方。
月色渺茫,漫天的晦雾乌云,映衬出穆昔朝极其高挑的身材,电闪雷鸣之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愈发的强韧有力。
转眼,穆昔朝脸上的笑意便已经化为尘埃,不具丝毫的表情,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只是在观看着远处的乌云,亦或是只是在呼吸吐纳,什么事情都没有想。
这暴风雨之前的片刻宁静打开了穆昔朝心底的那扇门,他越发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就是他要找的聪明人。
穆昔朝目光如烈焰,直直的卷着陈长弓,淡淡的道:“潮儿姑娘是官妓,若想恢复自由的身子需要白银五万两,公子出不起,我却拿得起。”
陈长弓慢慢的闭上眼睛,遮住眸色幽深。
对于一个心中充满了怨恨,灵魂却早已经堕入地狱的人来说,有一个知心的人便算是一种解脱,或许可以挣扎痛苦,超凡入圣。
再一次睁开眼,陈长弓的眼神宛若江南烟雨,好缥缈。
徐风慧眼善察微尘,见到“焕然一新”的穆昔朝,心中的那点细微疑惑便都烟消云散,淡淡道:“公子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穆昔朝转身直视徐风,那目光似乎裹胁着巨大的气场,要将徐风的躯体吞噬的烟消云散,嘴角颤抖般说道:“你怎么知道?”
徐风背靠着椅子,将双脚不羁的放在了茶桌上,嘿嘿道:“这世上谁敢说我徐风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谁敢说我不是天才?行走江湖,没有一技之长怎么行!公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却不同,我要是有公子一样的家势,也就不必在江湖之上瞎混了吗!”
穆昔朝感慨道:“至少要等我拿到凉州城三十万铁骑的兵符。我若不是个整日痴迷花丛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