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一航冒名参赛事件,并未给擂霸赛带来负面影响,反而增添了一些额外的精彩度。鉴于大人物们的默契,这一件事低调处理完毕。
在众人看来,只有三生观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
终究是触犯了赛规,再往大一些说形同触犯了大明国法。但巧合的是,杭一航一路晋级击败的对手都是三生观弟子。在与穆天的比赛中,主动退赛。
如此一来,大人物们为他网开一面,也就有了充足的说服力。
杭一航去了中央大场馆,被奉为座上贵宾,受到武州总督蒋亚东等人的接见。与崆峒道门的大长老革宏、宝林寺的明烛法师更是有说有笑,只是大家都有些拘谨,可见相互间的关系并不怎么熟络。
这些大人物们三言两语便揭过了这一件事,似乎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姜楚河的神态有些异样,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杭一航身上。
与他一道的严修似乎看出了某些心思,笑着问道:“姜师兄……莫非想与这位杭道长过招?”
姜楚河回过头望着他,愣了一下才微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可惜啊!早在三年前,从他成为天骄榜第二人那时,我就有意前往圆山会一会他!可如今……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严修却有些不屑的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若不是宁清道人……以他这般年纪能有何作为?!此人善于藏拙,且名不经传。甚少传出什么惊人之举,也没有为人族立下何等大功。何至于天机殿会将他列入天骄榜第二位,真是令人费解!”
“将虹道练至此等境界,一招碾压陈家二爷……这还不足以是惊人之举?严师弟莫要眼高手低,认清事实才能有助自身的提升!震东兄可是离大长老的得意门生,当年若不是陈家老爷子舍不得,他如今就是护法院大弟子了!”姜楚河说罢,露出了玩味的眼神。
严修是神谕殿大弟子,但修为却是诸多大弟子之中最低的一个,被对方一通说教也不好反驳。毕竟掌教大弟子的身份位列众大弟子之首,是未来掌教的候选人之一。
姜楚河望向正中央桌席之上的杭一航,冷笑道:“哼!终有一日,我姜楚河一定要与你这位天之骄子战上一回!”
严修闻言,禁不住在心里诽谤了几句:你在天骄榜只排在五十五位,差一阶便是一道鸿沟,天知道那一日要等到何时啊!
……
……
三生道观是定州第一修行宗门,穆氏家族则是当地最大势力的权贵。双方一直保持着密切的来往,说是盟友也不为过。
可自从十一年前发生了“穆氏通魔案”以后,双方的关系就淡漠了许多。再到穆氏族长穆继川病重逝世,以及宁清道人的退隐,双方更是进入了冷战时期。
即使后来的穆继洲与穆玺远,再如何积极的修复双方的关系,也难以回到当初。
就拿杭一航暗中冒名参加比赛这一件事来说,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不过是一个后辈的调皮行为,只要理由充足没引起大乱,总是能蒙混过去的。
因为杭一航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到了这种层次的人物,除非是出卖人族或是犯了国法大罪,否则在南境无人能私自裁决他。
但穆家不一样,那一宗污点几乎击垮了这个南境大贵族。自穆玺远继任家主之位,便是一再衰败一蹶不振。甚至被一些贵族豪门所耻笑,指明穆家已沦为皇戚万氏家族的一条看门狗!
为万家蹲守南境,看护后院。
因此,穆玺远很是不悦,他觉得杭一航不尊重他这位长辈,令他出丑不止,还间接的承受了后续的一些压力。
在世人眼里,若没有穆继川的支持,三生观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宁清道人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也就留不下如此盛隆的威名。
可宁清道人再如何威望,也绝然比不上十年前巅峰时期的穆氏,三生观也只能是穆家的附属势力之一!
时至今日,此消彼长。穆玺远无法再号令三生观,加上杭一航低调的风格,就算有来往也鲜少亲自露面,甚至是刻意的回避这一代的主家掌权者。
但毕竟还是有所联系的,三生道观参加南境擂霸赛此等大事,事先竟然不告知穆家。自己单独脱离定州的团体,私下在最后一刻才呈报了参赛名册。
也因为这一件事,被蒋禹竹责备了几句。事出突然,令众人措手不及,脸面受损。但他也无可奈何,杭一航不再是儿时的少年后辈,而是当今道门七大家之一的掌教尊者。
勿论年纪与资历,单说门面上的辈份,穆玺远与杭一航乃是同等地位,同辈而论。
“……名册没错?那个参赛者竟是穆氏子弟?!”穆玺远的视线从那方收回,喝下一杯产自蓬莱岛的红亭美酿,才缓了一口怨气,却又听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他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案上,若不是琉璃杯只怕早已碎裂。
“是哪一支族系的?!竟然投入别的门派,为他人争名夺利?!这要置主家颜面何处?眼里还有没有先祖,还有没有氏族荣誉!”
穆玺远显然是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通,连那斑白的山羊胡须都气得颠颤起来。
正是从南场馆返回的穆坤,查询了一番当时的情况,才得知与杭一航同场竞技的参赛者,竟是北斗门的代表,而且还是穆氏的旁系子弟。
因为杭一航的关系,与之有关联的一切都必须过滤一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