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太爷瞪着一双虎目,冷眼瞧着正在行礼的吕玥婷,就像是吕玥婷做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一般。
还没等吕玥婷开口,就听到李夫人柔声说道:“好孩子,吓坏了吧,你祖父这是误解了我们,别怕,有姨母在!”
李夫人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引来了吕老太爷一声冷哼,吕玥婷在心里更是嫌弃。
先不要说自己和姨母本就不是一路,就算是张嬷嬷真的做错了什么,自己也是清清白白,一想到祖父的态度,吕玥婷目光平静的看着吕老太爷,柔声说道:“不知祖父找孙女来何事?”
“你还有脸问,看你做下的好事!”吕老太爷咆哮着,看得出来,气得够呛。
吕玥婷晕晕的,不明白祖父这都是为的哪一出,低声说道:“孙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祖父这般生气!”
“好好,你不知是吧,原本以为你也只是生性乖张,根本还是好的,如今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母女,看看吧,这些都是从你院子里搜出来的,你还真是本事了,这般诅咒亲人之事,你也能做的出来,你可知道,这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也大了,有主意了,我这就请旨,你妇德有失,不适合做四皇子正妃,还是请圣上另选佳丽吧!”
吕玥婷眼睛微眯,看着地上的布娃娃,上面布满了银针,还写了那位堂弟的生辰八字,府里唯一的嫡孙,难怪祖父这般生气!
吕玥婷本还想说不是自己所为,又看了眼那布料,还真是巧了,这水云烟,还真就只有自己有,不过她送给了荜妤两匹,这会儿说,怕是也会被人认为是被发现了,没有一点姐妹亲情,妄图嫁祸给已经嫁进王府的堂妹。
不得不说,出手之人,还真是心思细腻,如果自己没送荜妤那两匹水云烟,怕是自己也逃不过这一劫。
吕玥婷低头跪着,一句话也没说。
吕老太爷看着安静的孙女,有些诧异,按着吕玥婷的性子,这会儿早就闹起来了,今儿个竟这般安静。
李夫人看着郁闷,这张嬷嬷的事儿还没拣干净,怎么又出了旁的事儿,这会儿反倒是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表明自己和吕玥婷是统一战线的了,心里郁闷,脸上也带着尴尬,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安静的吕玥婷,吕老太爷低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吕玥婷安静的出奇,柔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算此刻我说不是我做的,怕是祖父也不相信我吧!”
吕老太爷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女,这些日子,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孙女了,平日里还欢欢喜喜地,虽有些跋扈,但却不是这般冷冷的,看着怎么都不像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孙女。
一想到吕玥婷以前的模样,吕老太爷不禁沉声说道:“废话什么,东西是从你院子里找出来的,鸡蛋不叮无缝的蛋,是不是你做的,问过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就清楚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吕家的嫡长孙女,你堂弟是吕家唯一的嫡孙,说,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不然你一个长在深闺的小姐,怎的会这些龌蹉的东西?”
吕玥婷在心底不禁冷哼,还以为祖父这是相信了自己,原来是希望攀扯出来外祖啊,也对,这种巫蛊之术,若不是自己活过一世了,还真是闻所未闻,吕玥婷缓缓抬头,看着吕老太爷嘴角翘起,笑着说道:“祖父口口声声说是我做下的,可有证据,这东西就算是在我院子里挖出来的,也可以是别人故意埋进去的,我院子里本就人少,祖父总不能就凭着这个,就说我诅咒幼弟,做下了丧尽天良之事吧,还是说,祖父本就不在意,我做或是没做,只是想给别人一个交代罢了!”
吕老太爷抬手砸了书案上的砚台,还真被吕玥婷说中了,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那位一个交代,手心手背都是肉,吕老太爷有一瞬间的迟疑。
吕玥婷没有错过祖父的哀怨眼神,忙敛神,没道理明知道是陷阱,还不能破局,仔细看着地上的布娃娃,吕玥婷缓缓拿了起来。
刚才她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像是水云烟,这会儿拿在手里,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低声说道:“祖父若真是想知道是何人所为,那就仔细查查这布料吧,人人都知道我母亲刚去世,我院子里还有几身麻衣,但是这可是新进贡的蜀锦,我常住在外祖那里,今年的料子,还没领,府里都哪一房领了蜀锦,都做了什么,想必都有记录。
吕安眼睛微眯,这位大小姐可真是不好对付,忙去看老太爷,只见吕老太爷眉头微皱,他本就不在意这些布料,听吕玥婷这么一说,低声说道:“吕安去各院把册子都拿来,看看都谁领用的今年的贡品。”
吕玥婷在心底长出一口气,还真是要感谢上一世的磨难,要不是当年在一品侯府知道这蜀锦是贡品,今日她也没办法破局。
吕安忙退了出去,很快又返回来了,手里多了几本册子,低声回禀:“四房领了两匹,二房前些日子大夫人去世,也领了一匹。
四房的,前些日子四夫人做了一件裙子,还有就是给那位姨娘做了一身孝衣,剩下的也都在,按着剪裁一块不少。
这就是都查过了。
吕玥婷不禁仔细看着这位不过二十上下的吕安,做事很是老练,这么快就能回来,可见能力,就听到吕安继续说道:“二夫人那边,只是做了条裙子,布料也都在,没有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