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目的地是死亡。
我们行驶在京广高速公路上,还没有离开安阳段,就遇到了车祸,现场的情景格外惨烈,邵峰已经将本田轿车前面的两名伤者拖了出来,平放在紧急停车带上。
从年龄看起来,这应该是父子俩,父亲一脸是血,牙关紧闭,而这个少年的两腿已经血肉模糊,郑秀敏跟郑教授挽起了袖子开始救人。
我看到这惨烈才场景,就感到头晕目眩,似乎在呼救,声音非常急切,在细雨蒙蒙中,我迷迷糊糊的往前继续走去,看到了肇事的源头,这辆加长货车的车头已经扎入了隔离带的护栏内。
最前面挨着驾驶室的小轿车的车身也被挤扁,这呼救声就是从轿车内发出的。
我把装着针具包的手提袋叼在嘴里,手脚并用攀上了加长货车,缓缓的往驾驶室方向挪去。货车上这些轿车显然是刚刚出厂,是红旗牌的,最前面那亮轿车内的呼救声更加清晰和急切了。
这声音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偏尖,夹杂着湖北口音。
“有没有人啊?救命,救救我!”
我终于爬到了这辆轿车旁边,隔着车窗朝里面望去,不过轿车内黑洞洞的,而车头和车尾都有不同程度的撞击。
这导致了前后车门变形,无法打开,但车玻璃却完好无损。
我左手抓住了轿车车门的把手,右手敲了前窗玻璃,里面的呼救声停止了,一张惨白的脸忽然出现在车窗内,双眼淌着鲜血。
伤者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还好我的胆子已经变大了不少。
不过车门被伤者从里面用力踹开,我一下子被带到了驾驶室旁,手一滑,整个人就坠落隔离带内,双腿挂在了护栏上。
幸好隔离带内种植着小叶灌木,现在正枝繁叶茂,我的身体落在上面,没有受伤,但双腿的腘窝处就有些疼痛,忙大声呼救。
老道士身着黑色皮衣,大步朝这里赶来,我看到从刚刚那辆红旗轿车内爬出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女子,顺着驾驶室外的铁护栏,就爬到了驾驶室内。
从驾驶室的门缝里流出了大滩的污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小叶灌木上。
我的手指着大货车变形的驾驶室,老道士一把将我从隔离带内拽出,也朝驾驶室望去,解释:“都已经被撞成了这个麻花样,里面的人活不了的!”
我张着嘴,手臂举着,保持这个动作没有改变,老道士立刻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道符迅速引燃,填入了我的嘴里。
这纸灰和唾液还有刚刚的雨丝混合在一起,别提多恶心了。我立刻吐了出来,不断的吐。
一名高速公路巡警走了过来,对我们俩道:“无关人员请赶快离开现场!”
他奋力的攀上了大货车的驾驶室,用力往外拽车门,却如何都拽不开。
我恢复了正常,忙道:“道长,我刚刚看到有位女子从后面红旗轿车内爬出来,然后钻入了大货车的驾驶室内!”
“你一定是看错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老道士抓住我的手就要离开。
我当然不相信自己是看错了,就回头朝驾驶室望去,只见从里面伸出了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迅速抓住了这名巡警,以掩雷不及迅耳之势将其拽入了驾驶室内。
这次我肯定不是看错,却张嘴说不出话来,刚刚那个女子的脸贴在大货车车窗上,朝我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等老道士把我拽回了车祸现场,本田轿车的司机已经抢救无效身亡,而旁边这个少年也奄奄一息,我再也无法忍受,立刻从手提袋内取出针具包,拿出一枚亳针就刺入了他耳朵后的啊是穴中。
这是一处隐穴,却有金针渡劫之效,这也是我在《针灸急救大全》中看到的。
满脸污血的少年立刻瞪大了双眼,郑秀敏立刻对我呵斥道:“袁大夫,谁让你来救人的!”
我习惯性的自报家门:“我是洛阳矿山第三救助医院急诊科的袁成华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就在我仔细观察这个少年的体征时,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道:“我是安阳市人民医院急诊科的周为民大夫!”
对方拿过了一副氧气罩盖在了这个少年脸上,但有些大,我忙拔出了亳针,抬头望来,就看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他一脸刚毅,不过两鬓已经斑白。
一名护士就提醒大家:“请让一让,我们要赶快把伤者送回医院抢救!”
老道士对郑秀敏和邵峰低语几句,这二人立刻将我架了起来,就往越野车处返回,宝马车主这个黑皮衣胖子看到后一脸疑惑。
回到了车内,我忙向他们道:“道长,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巡警?”
老道士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沓道符交给了邵峰道:“把车玻璃上都贴了!”
邵峰一脸不解,疑问:“老道士,没想到你真的还相信这套封建迷信把戏,大白天的,难道还有鬼不成?”
郑教授在前面的座上道:“我感觉这里的磁场忽强忽弱,难道有人用设备干扰车辆驾驶?”
老道士淡淡的道:“我们遇到幽灵车了!”
郑秀敏和邵峰听后有些惊讶,但我却一点都不惊讶。
对于幽灵车,我不止一次乘坐过。
老道士介绍:“不是我胡说八道,也不是我道听途说,这幽灵车是真的存在的,我现在还不能向你们指出具体是哪一辆?”
郑秀敏立刻指责他:“谭道长,你当着我伯伯这个脑科专家的面,居然谈幽灵车,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