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已故之人外貌相似,并不是什么好事!
铜大军和莫凯南两位队长的诱捕计划失败,导致这些“诱饵”一死两重伤,后来我才得知他们的详细实施方案。
一名老同志去交警队借了一辆暂扣的出租车,然后在市公安局门口拉上了妆扮成青青的田警官,另外一名唤作时更生的队员妆扮成我,他跟我的面部的确很像,但是没有嘴唇右侧的一点黑痣,看起来更成熟,更帅,个头也比我高。
车子在驶出市区后,与310国道磁涧镇收费站东一公里处爆炸。
据小田回忆,当时路上的车不多,但有一辆黑色的无牌旧桑塔纳轿车跟在他们后面,快追上他们的出租车时,突然从桑塔纳车后窗里掷出一捆引燃的炸药。这捆炸药显然是被抛掷者精心设计和计算过的,可以粘附在车辆外壳。
引燃的炸药黏着在这辆出租车的左侧后车门处,时更生为了保护小田,后背被炸了一个大洞,出租车被炸出了路面。司机受了轻伤,拼命救出了小田。
而这辆无牌黑色桑塔纳冲过了收费站,然后就一路向西逃入柳湾镇,冲入了涧河中,随后追来的军警从河里吊出该车,车内的司机和凶手早就没了影踪。
为了确保我和青青的安全,两位队长再次改变了计划,安排我们在安乐火葬场跟我父母和亲戚秘密相会。
不过我们俩是以死者“袁成华”表弟表妹的身份出现。
时更生同志的追悼会于三天后在安乐火葬场演礼厅内召开,这里是我和青青除夕相识相逢的地方,更是为我引来杀身之祸的根源。
期间我和青青秘密去看望了受伤的四名同志,沈超和楚凯已经做过手术躺在病床上不能下地,出租车司机和小田虽然能下地走动,但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按照两位队长的计划,郑秀敏和小邵带着我和青青改乘公交车前往安乐镇火葬场,也难怪,警车和出租车都不再安全,那只有乘公共交通了。
2001年9月5日,也就是这年中元节后的第三天早上八点,我们和郑秀敏分两披从洛阳市人民医院步行至对面的公交车站。
这天天空阴着,没有风,不过阴云压顶,随时都会落雨。
前往安乐镇的47路公交车如同往常一样缓缓驶来,郑秀敏和我先进入车内,找了靠窗的空位落座,小邵带着青青稍后进来,坐在了靠近后车门的位子。
靠窗坐一是便于在紧急情况下破窗逃生,二是可以更好的观察车外的情况,郑秀敏靠着过道座,为的就是保护我。
一路非常安全,车内的乘客逐渐多起来,郑秀敏和小邵暗中警惕的注视着车内每一个乘客。
公交车在洛阳市外国语小学站停靠时,上来了一名带着小女孩的少妇,我注意到这母女二人手臂上都戴着黑纱,也都是一袭黑色衣服。
有一名年轻人立刻为她们让了座。
这名少妇只是露出了一丝礼貌的微笑,但仍难以掩饰眼里的悲伤。
她怀里的小女孩也就三四岁模样,生的非常可爱,手里还拿着一根玩具魔法棒,没过多久,她就不安分起来,执意从母亲怀里下来,站在了旁边,兀自玩起了手里的魔法棒。
她忽然看到了后面的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又作了个“嘘”的表情。我点头回应。
小女孩就向她母亲道:“妈妈,我会魔法!”
这名少妇没有回应,小女孩继续道:“妈妈,我变个魔法给你看,我变!”
公交车缓缓的朝安乐镇方向驶去,小女孩在母亲身边转了一圈,手里的“魔法棒”朝我一指,道:“妈妈,我把爸爸变出来了,你快看啊!”
她母亲就要去抱她,她却朝我奔来,然后在我旁边停下,嘴里叫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这名少妇忙也回头朝我望来,见到了我,当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郑秀敏则是一脸疑惑的盯着我,此都朝我望来。小女孩从郑秀敏身前挤过,来到我身前,抓住了我手,对后面赶来的母亲道:“妈妈,爸爸在这里,我把爸爸变出来了!”
郑秀敏就向我质问:“没想到你都有女儿了,为何还要骗我说你还没有结婚?”
我登时羞红了脸,就听到后面的小邵向青青解释:“这一定是误会,肯定是误会!”
青青则反驳道:“孩子怎么会认错爸爸呢?”她气的脸色发白,朝窗外望去。
这名少妇追了过来,拽回了女孩,向我和郑秀敏低声道:“真不好意思,孩子误将您当作她爸爸了!”
少妇将女孩抱回了座位,我看到她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小女孩则疑惑不解的向母亲询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认我们了,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郑秀敏从包里取出了墨镜和口罩,示意我戴上。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安乐站,小邵带着青青迅速从后门下车,郑秀敏也带着我连忙跟上,我回头一看,这名少妇抱着女儿也下了车。
我想要去追上青青解释,郑秀敏却拉住了我。
小邵也拉紧了青青,不断在她耳边劝告。
在安乐镇火葬场大门外,停着许多车,有很多都是警车,两名腰里挎抢的警员坐在一辆白色面包车内,我看到车里还坐着我父母以及我堂弟袁泽,表弟薛登。
凡是进入火葬场的人员都先由面包车内的人员确认身份后,才被准予放入。
小邵出示了证件,又让青青摘下黑色的遮阳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