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良善之人不作为,那坏人就会肆意妄为,也正是因为善,恶才猖狂,道因守道,魔才比道高一尺。
身穿黑皮西装的顾铭天黑后偷偷闯入我的住处,被我当场抓住,他却狡辩自己是受了黄霏的委托来看望我的。
邻居豹子是在洛阳东关菜市场卖肉的屠夫,闻讯手提尖刀赶来察看,就嚷道:“袁大夫,你认识这家伙?”
我点头应了,顾铭直起腰,对着豹子呵斥:“怎么,袁大夫你这里还有保镖?手拿尖刀想要杀人吗?谁是家伙?麻烦你嘴里放干净点!”他整理着自己的金利来领带。
豹子看我也是一脸戒备,手里还攥着三棱针,就向顾铭质问:“你还挺横,你尽然是来看望袁大夫的,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叫门?还有刚刚我们这里的电闸被人断了,是怎么回事?”
顾铭仍骄横的辩驳:“我怎么知道?刚刚叫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回应,我以为袁大夫出事了,所以只好破门而入。既然你没事,那我也就能向嫂子交差了,我走了,不用送!”
这家伙瞪了豹子一眼,夺门而出。
我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豹子一脸疑惑的望着我,询问:“袁大夫,你真的认识他?”
对于顾铭这种有背景有势力的无赖,我看不惯他又能怎样,只好收回了三棱针,请豹子坐下,解释:“我跟他就一面之缘,他是我同事男朋友的同事。”
豹子随意在床边坐下,疑问:“袁大夫,你来这里住也快半年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你家里人来看望你,前段时间的那俩人也没见再来过了。”
我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解释:“我家里人都忙,没时间过来看望我,这里并不怎么安全,以后大家要多照应。”
豹子应了,便起身离去。
我忙追问:“豹哥,你可有磨刀石?”
豹子点头应了,询问:“你要用?不过我们现在都用砂轮磨刀,又快又省劲,磨出来的刀还锋利!”
“那有时间就借你的磨刀石用用,我有一把刀锈的不成样子了!”
豹子身上有股很浓的腥味,长得也是身强体壮,就豪爽的回应:“那好,你有空就来我这里取,我通常在下午五点以后回来。”
临走前,他又叮嘱:“咱们这里的确不安全,你拿把刀防身也是有备无患。”
从外公家拿回的那把破刀还被我丢在家里,我翻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在一本《药理学》中发现了一枚“西王赏金”的古钱,这是我爷爷请我拿到古玩市场估价的,这段时间忙,给忘了。
顶好了房门,我继续读书催眠,这是我的习惯,看着书,在不知不觉中就入睡了,只不过会忘记关灯,浪费了不少电。
第二日我特意戴上了这枚古钱,早上跟着闵大夫例行查房,就听到了酒精中毒的这名病人正跟他父母争吵。
见到我们到来,他便直截了当的要求出院。
闵大夫忙劝他:“你的身体刚刚有好转,需要住院继续治疗,怎么能轻易出院呢?”
程冲染着金黄色的短发,留着小胡子,脸瘦如刀劈,但嗓门很粗,嚷道:“我没病,就是喝高了,你们医院不过是赚我的住院费,我爸妈傻,我可不傻,你们都别拦着,我这就要出院!”
这对老实巴交的工人夫妇劝不了儿子,只好在一旁哀声叹气。
闵大夫一脸严肃的对程冲道:“你并不是喝醉了,而是酒精中毒造成肝昏迷,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抢救,只怕你就没命了!”
“你吓唬谁呢?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我没有病,你们都不要拦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程冲依然耍横。
我想要劝他,闵大夫阻止了我,对他道:“既然你非要出院,我们也不拦着,你在出院申请书上签名,出院以后发生的任何情况都跟我们医院无关!”
程冲一把抓过了出院申请书,拿了病历上的钢笔,大笔一挥,歪歪扭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扬长而去,留下了暗自垂泪的父母。
闵大夫对病人的父母解释:“我们医生只能治疗病人身体上的疾病,却无法纠正他心灵上的疾患,你们最好能管束他一下,否则再这样酗酒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老两口点头称是,默默的收拾了私人物品,拿着出院证明,到医院收费处结账。
回到医生办公室内,我有些生气,这跟我当初的理想有些不一样,在大学时,我们导师曾教导我:一名合格称职的医生,不仅要治好病人身体上的疾病,还要治好病人思想跟心理上的疾患。
我向闵大夫询问:“我们让程冲就这样出院了?”
闵大夫回应:“不让他出院难道还要强留他住院治疗吗?”
“可他出院后必定还会恶习不改,早晚要没命的!”我肯定。
闵大夫摇着头:“我们是医生,不是圣人,况且医院不是监狱,不能强制要求病人住院治疗的,只希望他父母能找到管束他的法子或人。”
下班后,我按照惯例去医院食堂吃午饭,然后来到门卫候大爷这里,向他询问这枚古钱的情况。
候大爷六十多岁了,但身体很好,而且睡眠少,拿着我这枚古钱,特意取出了一枚放大镜仔细观看,然后表示:“这钱我也没见过,不过里面有金子成分,应该能值不少钱,你可以拿到古玩市场估个价,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让你的钱脱离你的视线。”
我应了,谢过他,就往住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