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日子,方友人修行的同时也没忘记打听关于攘平候的消息,半年多以来,攘平候从来没有出现过,似乎只要他们不捣乱,对他们这三个闯入阴间的活人并不感兴趣。
这一日,孟方身上背着四把枪,像往常一样走进了一家客舍,要了一些吃的,准备带回去给方友人他们吃,无意间听见店小二和老板在嘟囔着什么,便有心听了两句。
回到了他们的驻地,孟方便问方友人和李道山。
“你们没发觉我们来了这么久有什么不对劲吗?”二人想了想纷纷摇头,谁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们没发现我们来了这么久,都没花过一分钱,吃东西也没人问我们要过一分钱,不觉得当中有什么猫腻吗?”方友人和李道山对视了一眼,这才想起每次去客舍吃东西,总会有人喊着找小二结账,但他们都是吃过东西走人,也没有一个人拦着。
“想起来了吧,我刚刚就听店小二说了,好像是这个叫攘平候的对这里的所有人说过什么,所以他们才不收钱。”孟方将在店小二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如数告诉了二人。
二人听后这才若有所悟:“难怪攘平候迟迟不肯现身,原来早就知道我们,看来要搞清楚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让攘平候现身,恐怕往后他会给我们玩什么猫腻。”
正如他们所猜想的一样,攘平候在这里交代了所有人,凡是他们三人出现的地方,一律都要免费通行。
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猫腻,攘平候迟迟不肯现身也有他自己的顾虑,这时候整个第一狱中无数的人通过各种途径都在询问攘平候原因。
一座不大的宫殿中,攘平候在正座前来回踱着步子,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天之内连续来了数拨人寻求对策,几乎无一例外的因为方友人他们。
“侯爷,要不我们可以施个法子,让他们自行离去。”攘平候身边的智囊见主子着急,脑经一转,便笑道。
“这三人来历不明,不知底细,有何法子能行?”攘平候皱着眉头,不无担心的道。
“侯爷大可放心,此间乃是侯爷的天下,法子奴才倒是有一个。”
“速速道来,若是此法可行,重重有赏。”攘平候心中一喜。
“那奴才就先多谢侯爷赏赐,此法对常人而言或许困难,但对侯爷而言只需一道指令便可。”顿了顿,那人又道:“侯爷既然可以让这小狱中所有人为他们放行,也可避其锋芒反其道行之,下令城中大小客舍歇业十一日,此处乃是阴间,便是万年不食,也不会饿死,他们都是人间所来,若是数日不食,他们自会知难而退。”攘平候心里琢磨了一下,立刻拍手叫好:“妙计,妙计,好一个避其锋芒,就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按你说的办,来人......”
当即攘平候便下令将城中大小客舍全部停业,一连过了两天,孟方入城没有找到丝毫吃的东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不过好在他带了一些备用的干粮,还能撑上一时半会儿,这些干粮本是他当初带着去考察幽冥阵时的夜宵,如今也算得上是应对一下不时之需。
“你的干粮恐怕再坚持不了多久了,攘平候不肯现身,这是在逼我们离开。”
方友人摆了摆手,拒绝了孟方递来的饼干:“既然他不肯现身,又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我们便找上门去。”
话说来容易,真当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整个阿鼻地狱方圆八千九百六十里,除去无间剑阵所占九百六十里,另十六小地狱每一狱五百里,当中又有无数冤魂恶鬼,想要在这里面找到一个攘平侯其难度可想而知。
原本这大半年的时间,众人还可以打听到一些关于攘平侯的消息,可方友人忙于恢复,李道山在玲珑塔中净化着他体内的妖邪之气,绕是孟方在有心想做些什么,奈何势单力微,一介凡人在阴间能做的事情实在是有限。
三个人原本并不想引起此地混乱,方友人认真的想过孟方的一番说辞之后,也同意了他的想法,并没有住在城中客舍,而是找了个没人到过的地方驻扎,二来,阴间阴气过重,处处透着肃杀之象,方友人和李道山到没什么,孟方一介凡人,难免会受其影响,到时即便是随着方友人回到了人界,身上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因此众人在驻扎地将玲珑塔立在了当场,以阻挡阴气侵袭。
这一切早在半年前,方友人第一次将玲珑塔施展出来时,攘平侯的眼线就将此事禀告给了他,也因此更加加深了攘平侯对他们的忌惮。
失去了最佳的时机,三人在敲骨灼身小地狱中寻找了整整五天,一无所获,那些房屋林立的地方,原本热闹非凡,一下子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在方友人看来,这一切似乎回到了天界之时,前后的反差在方友人的心里不断的激荡,那种犹如信仰被打破的感觉,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心灵。
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一切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难道曾经的天界天规都是错的,仙人修道为求长生,因长生便要去干涉凡人生死。
万物生灵,生有生机,死有死态,仅仅人间数月,阴间半年,方友人的所见所闻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对于凡人生死似乎有了更深的认知。
孟方所携带的食物,一个人在这五天里也算是勉强的挨过来了,第六天一觉醒来只觉得肚子咕咕直叫,身边已经再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方大仙,咱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