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淼和韦坤稀里糊涂的吃了口饭,外头的家家户户也点起了灯,三人穿上鞋跟霞姨打了声招呼就推门出去了,乡下的晚风很冷,尤其寒冬腊月的时候,那股子寒风打在脸上就像迎面被人扇了个耳刮子。
韦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见王思淼穿着长褂有些单薄,转头两步并作散步回车上取下一条围巾一件外套,分别递给了王思淼和方寸。
三人并肩走在乡下的土路上,四周寻摸一圈也没看见陆十八口中野鬼横行的景象,相反的,除了时不时吹过的冷风,还有家家户户门口的柴禾垛以外,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三人就这么在黑夜里一直往前走,约莫一个多小时之后,还在不停的往前走,路上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王思淼皱皱眉,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熟悉,干脆接下胸前的链子扔在地上。
“你低头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走,死冷的!”方寸回头喊他一声。
王思淼闻言,连忙说了一句“哎!来了”就小跑跟上,又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三人竟重新走回原地,王思淼弯腰捡起地上的链子,举到两人面前
“你们看,我们这么久其实一直都没走出去。”
韦坤和方寸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皱皱眉,韦坤伸手接过链子,给王思淼重新系到胸前。
“我们要是留在这,就算走一宿也根本走不出去,况且天气这么冷,再走下去肯定要冻死在这儿了。”方寸搓了搓手,蹲在地上,把围巾围在头上,冻得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可是总不能蹲在这儿等死吧?往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人。”韦坤说。
“这鬼地方哪有什么人啊?死冷寒天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方寸拉紧了脖子上的围巾,被风吹得耳朵通红,伸手搓了两下站在原地怎么都不走了,韦坤见状心中有些不大乐意,只想着我是给你们办事,到最后拖后腿的也是你,脸上就愈发的不好看。
王思淼夹在两人之间好心的劝了两句,最后被方寸几句话反驳回去之后也不再说话,三人各怀心思的站在原地,冷风吹过就是一个激灵,没过多大会儿身上那曾薄薄的外套就被寒风冻透,方寸这下是彻底不干了,转头就往回走,韦坤原本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烟,见状连忙起身伸手抓住方寸的胳膊,却不想力度太重反倒把方寸拉了个趔趄,韦坤有些措手不及立刻松手,结果方寸反倒脚下不稳半个身子摔在地上。
这一摔,彻底摔急了方寸,想都没想的跳起身对着韦坤的脸就是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王思淼在一边急的跺脚,突然听到了一阵女孩的笑声,声音听起来娇滴滴的,好听极了。
伴随着笑声越来越清晰,韦坤和方寸的厮打也越演越烈,王思淼终于发现了怪异的地方,两人打红了眼睛,每一拳都实实在在的打在对方的身上,转眼之间就已经浑身是伤。
王思淼夹在两人中间企图将两人拉开,结果却越演越烈,最后搞的自己也狼狈不堪,冷风呼啸而过,耳边的笑声也越来越重。
“别打了!你们快听听!是谁在笑!”
韦坤突然一愣,像是回过神一样翻手紧紧的将方寸固定在身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反扭在身后,一只手搂住方寸的肩膀,任由他挣扎两下后低吼“你疯了吗你!睁眼睛看看!我们进咒了!”
方寸却彻底打红了眼睛,就算被韦坤强行固定在胸前仍旧挣扎着拳打脚踢,连带着又让韦坤身上挂了不少伤口,笑声在漆黑的夜空中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王思淼胆怯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却发现仍旧是什么都没看到。
韦坤被方寸挣扎的力度打的浑身是伤,越来越觉得体力不支,到最后竟给了方寸机会,翻身一拳打在他脸上,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方寸见状连忙快跑到韦坤身侧,两腿骑在他身上,拳头像是雨点一样一下下的打在韦坤的脸上,王思淼惊呼一声跑过去,拉了几下后眼看韦坤的脸上见了血,更是心急如焚。
“方寸你疯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可方寸就像是丢了心智一样猩红着眼睛一拳拳打在韦坤身上,王思淼低头看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打火机,看了眼旁边的柴禾,暗自咬了咬牙,小跑过去抽出一捧柴禾背着风点燃,又冲着方寸晃了几下。
果不其然,方寸立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像是被柴禾吓坏了的样子连连后退。韦坤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伸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寸的样子,刚要迈步走过去,突然脚下一顿,那诡异的笑声又传进耳中。
方寸眼中一片晦暗,摇晃着站起身,对着韦坤一步步走来,王思淼暗叫一声不好,伸手将韦坤推开,自己却被方寸结结实实的抓住领口,一拳拳的打在脸上,纵使王思淼挨打无数,也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几乎接近麻木的疼痛从脸上传来。
韦坤跌坐在地,见状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身来,伸手从口袋中掏出黄色的符纸,沾取脸上的血迹,两步飞奔到方寸面前,将符咒连带着血迹贴在方寸的头上,果不其然,方寸口中闷哼一声,突然后仰倒在地上,拼命地扭曲挣扎。
王思淼吓得站在原地颤抖不已,直到韦坤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时才回过神来,低头看见自己原本干净洁白的衣裳竟然全是血迹,又听见方寸沙哑着嗓子嚎叫,依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