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好好休息,孩儿告退了。”莫青小心给莫母掖了下被子,踩下脚踏,轻轻合上了房门,低着头到了廊下,此时的莫青眼眶泛红,哪里还有平时嘻笑怒骂轻松恣意的模样。
妹妹的丢失一直是莫家人的一块心病,只要妹妹一日不找到,爹和母亲的心头就一日压着一块石头,无法轻松,莫青看着天际的那片云彩,心中暗暗叹息,妹妹,你到底在哪里?
翌日,天气大好,是一个利于出门的好日子。
虽然比赛的时间远远不到,不过太安庙内早就人满为患。
太安庙的韩主持四更天就起来了,她一向起得极早,平时都是五点做的早课,而今日这样的赛事,她当然无心睡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实在担心太皇太后的安康,据宫中传说的消息,太皇太后手中的安息香只能用上三天,并且太皇太皇的头痛之症越来越严重了。
要不是要操办这场比赛,为太皇太后觅得制安息香的人才,韩主持早就想进宫好好看望一下太皇太后了。
念完早课,吃完斋饭,韩主持把几个得力的姑子叫到了身边,“今日比赛要用的香材什么可都准备好了?现场维持秩序的女尼可有分配好任务?”
女尼应是,韩主持又道,“再去仔细检查一遍,今日赛事可容不得一丝丝的马虎。”
女尼们应声退下,净尘师太留了下来。
“常尚宫那边对这次比赛极为看重,净尘,你仔细看着,有脸生的好的制香人才断不能错过。”韩主持吩咐道,“这些人的身世背影也要调查清楚。”
韩主持捻动手中的佛珠,静默片片后又问道,“这事参加比赛的人员当中可有什么出挑的人选?”
太安庙和宫中太皇太后有关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净尘自然不敢懈怠,把今日的赛事当做重之又重,而参赛的人员早就在三日前报到了庙里,这些选手来自大景朝各个州县,是参加香料比赛人数最多的一次,他们太安庙这次给出的奖励足以吸引香料界最出色的人才前来参加比赛。
净尘道,“在来参加此次比赛的三百名选手当中,有两位选手贫尼看着不错。”
韩主持抬了抬眼,净尘师太继续说道,“一名是我们大景盛名之下的天才少女子夜,可以说她的制香手艺在大景朝无人可与之匹敌,在香料界是公认的第一。”
见韩主持凝神听着,净尘又道,“还有一位,身世比较特殊,是刚冒出头的新人。”
韩主持哦了一声,显然对这位新人比对子夜还感兴趣,香料界公然的第一,香料技艺固然是好,不过能得第一并不一定制出的香料就能对太皇太后的病症有效。
要知道当然沉香制出来的香料,可还带着医药成份在里面,可不光光是会制香就能行的,香中入药这才是让太皇太后能睡个好觉的良方。
当年要不是那一场变故来的太过突然,那么多人消无生息就在那后宫没了,太皇太后的病情也不至于一步步地加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可那又能怨谁?韩主持一想到那里,心就揪痛的厉害,那么可爱天真的孩子啊,就这样死了。
净尘师太见韩主持面露异样,遂叫了她一声。
韩主持从迷惘和痛苦当中醒过神来,说道,“你继续说,这个新人身份有何异样?”
韩主持也就是从前太皇太后身边的得力韩尚,韩尚宫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她的语气不重,不过威信却是十足。
太安庙说是一座寺庙,说到底是为皇权服务,再确切的说是为了太皇太后所效忠的。
净尘想到调查得来的资料,这个新人的身份确实是不一般,她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这个新人是长乐长公主的继母,陆文轩的女儿名叫陆菲儿。”
净尘语毕,就见韩主持的眉头皱了起来,长乐长公主和太皇太后关系向来不睦,特别当年那事发生之后,两个人几乎是没有交集,每次长乐长公主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必然也是拒绝的。
如今长乐长公主又不守本份,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结党营私,以图夺权,控制整个江山。
太皇太后早就看不过去,母女两个也早已反目成仇,这时候陆菲儿来参加这些香料赛是韩主持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不过净尘能报上她来,可见此人在制香技艺上肯定也是个行家,而且不是一个普通的行家。
这若是平常,韩主持是绝计不会让陆菲儿有出线的机会的,净尘师太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而且前二日在大殿,她曾遇见过小姑娘,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陆菲儿和长乐长公主关系如何?”韩主持一下问到了重点。
净尘道,“据坊间传闻,陆菲儿已经脱离了陆府,和长公主的关系也是有你没我的状态,所以贫尼才敢向主持举荐此人。”
韩主持听后沉默了片刻,“那就在香料赛中仔细观察这个陆菲儿。”
韩主持挥了挥手,净尘师太退了下去。
比赛只剩下一柱香的时间,参赛的选手陆续进了大殿,而与比赛无关的人员,也被挡在了大殿之外,也就是说这次比赛除了比赛的选手之外,其他的人是不允许进入比赛场地进行观赛的。
大殿四周,正门和侧门各有两个女尼把守着。
当日,凌雪、沐晨、蔡大家都来到了现场,让菲儿意外的是凌霄也来了,菲儿到时,他们站在了大殿之外,周围还有前来观赛的其他选手的新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