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期来临,天刚蒙蒙亮,闵子夜就起来了,一番梳洗打扮,画上一个精致的妆容再加上精挑细选最得体的服饰,闵子夜只等着六皇子那边派人过来。
不过到了日头高升,六皇子还没有派人过来,闵子夜揪着帕子,一张脸冷成了一团。
等到了午时,六皇子还没有来,闵大小姐就开始发作了,闺房内的器具被她摔成了一团。
闵子夜派人在宫门口拦堵六皇子玖月,不过到日落西山,也没瞧见六皇子出来。
她闵子夜虽在香料界声名赫赫,到底只是商户出身,即使心里再急,再想见六皇子也是没有一点办法,闵子夜在心中将六皇子咒骂得要死,以为他玩过就算,当日就是骗取她的信任,才会对她许下诺言。
不过这一次,闵子夜倒是真是误会六皇子,六皇子是运动太过,脚伤又厉害了,顶着那只肿胀的脚,他是想见闵子夜也不成,而且太医已经说了,让他这几天在西六所好好休息,不然可就保不得这脚要给废了。
当然六皇子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遣人去支会闵子夜,说到底闵子夜在六皇子的心中还是不够格。
六皇子在西六所悠居地喝着补药,闵子夜在闵夜已经把那件进宫的衣裳撕了个粉碎。
而这一切菲儿全然不知情,她还是照例起了早和女尼们一起煮粥,施粥,制作香料。
中毒事件回太安庙后,韩主持把菲儿叫进了自己的屋里,仔细询问过后,才让她回了屋子,早有几个女尼在屋子里等着她,知道一切平安无事后,女尼们安慰了她几句后才纷纷散去。
在太安庙的日子虽然清苦,不过菲儿却是过得如鱼得水,就连夏末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脸上也是时刻洋溢着欢笑和庙里的女尼们混成了一团。
忙碌的日子让菲儿暂时忘记了郑大公离去时带来的伤感,只在夜深人静时,听着屋子里沥沥的雨声,菲儿才想起那个有着狐狸般笑容和那张世上独一无二清俊的脸来,那时候思念才会悄然袭上她的心头。
好在日子过得忙碌,因为要起早,也容不得她过多的悲情伤秋。
那一日和寻常一样在城门口施粥时,菲儿却是接到了来自陆府的一封书信,陆老夫人病了,陆府那边派人过来请她过去。
长乐长公主和陆文轩好久没有作妖,菲儿正觉得奇怪呢,没想到这就来了。
“小姐,你别去,说不定就是一个陷阱,老夫人真要是病了,也是翡翠姐姐叫你过去。”夏末肯定道,“这肯定是一个阴谋,是长乐长公主和陆侯为专门针对你使的阴谋诡计。”
菲儿目视着远方,冷笑道,“他们既然能把信送到明面上来,就不会明着对付我。祖母都病了,我若不回陆府,那真是不孝了。”
再说自从她离开陆府后,也没有去探望过陆老夫人,现在挺想念祖母的,在陆府,也就陆老夫人是真心对她好了。
菲儿转头对李娘子道,“要麻烦李娘子陪我走一趟陆府了。”
“小姐,我也去。”夏末道,她是深怕小姐在陆府吃了亏。
菲儿对她点点头,交代了女尼们几句过后,就叫了一辆马辆向南街方向而去。
长乐长公主在朝堂之上,在郑大公子面前吃了那么大一个亏,除了把蒋氏的银子全都吐了出来之外,为了维系面子,还把长公主府的那点老底都给捐了出来,当然这自然不是长乐长公主自愿的。
不过如若不捐,她这个大景的长公主就是连区区一个明珠公主都不如了,那她自然也就成了朝堂上下的笑柄,以后还有谁会服她。
她再不甘再不愿,也只能往郑大公子挖的这个坑里跳。
除了在陆府大发雷霆之外,对着陆文轩大骂他窝囊之外,长乐长公主还忙着筹措资金去了。
这手头上若是紧,是什么事儿也办不成的,而在得知郑大公子这只狐狸把工部侍郎周治也一同叫去了江南道,着实让长乐长公主心里的火气达到了顶点。
周治是她的人,郑大公子去江南道赈灾,若是在那里出了点事,她长乐也脱不了干系。她想过在江南道在治理洪水时动点手脚,郑大公子显然已经为了防止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把周治带在了身边。
她敢保证要是江南道出什么事来,郑大公子绝对会把周治拉下水。想到这里,长乐长公主对郑大公子更是恨意满满,不过好在想要整治郑大公子的也并非只有她一人,在察探到六皇子玖月派人去了江南道后,长乐长公主决定做壁上观,而她这几日也忙着召集幕僚商量如何筹措资金的事了。
对待菲儿的态度,她始终认为没了郑大公子,这小丫头就掀不起浪来。
何况六皇子对菲儿做了那么多事,长乐长公主也不可能不知道,对付菲儿长乐长公主倒是不那么急了。
福寿堂内,陆老夫人也确实是病了,不过也只是普通伤寒,并没有那么严重。
看到菲儿突然到访,陆老夫人这伤寒都要好上一半。
许久不见孙女,着实让陆老夫人高兴了好一会,连连吩咐翡翠给孙女端上好吃的。
菲儿对着陆老夫人盈盈作了一揖,“祖母,您怪菲儿吧,菲儿离家这么久了,才来看你。”
夏末把礼递给了翡翠。
陆老夫人哪里舍得责怪,慈爱地看着她道,“你离府这才几天的时间,祖母怎么会责怪你。”何况孙女虽然人没过来,可礼从来就没有缺过,菲儿的事陆老夫人也略有耳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