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时间那么长,子扬,你为何都不写信告知我?”叶长箐看着洛子扬干净的脸颊,浓密的眉毛,英挺的鼻梁和那微翘的双唇,这是一个拥有帝王之相的男子,究竟怎么样的女子才能和他共登宝座,俯瞰天下。叶长箐不自觉想起了叶蔷之,而后双眼微淡,嘴角微蹙,她清楚自己内心的爱慕与日俱增,而勇气却已无存。
小花估计被叶长箐抱在怀里太久了,有点待不住了,便挣扎着从叶长箐身上跳到了地上,由于太过肥胖笨拙,落在地上,撞上了床脚,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你回来了。”洛子扬显然是被吵醒了,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叶长箐正盯着他看,他也没有感到奇怪或不适,反而是很平静的与她的双眼对视。两人之间都向彼此隐瞒了某些事实,然而他们互视的眼神却充满了对对方的信任,这离不开他们十年来的朝夕相处。
“吵醒你了?我刚刚还想着看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长箐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被洛子扬看在眼里。
“都已经半个月多,无碍了。”
洛子扬起身,实际上他刚刚只是睡着了,如今困意仍是未消。
“怎么那么晚才叫乐嘉来通知我,这伤都好大半了,乐嘉跟我说你重伤,我还以为很严重。”
“熬过来了一切就都好了,乐嘉也就是太过担忧我。”
“这伤是因为柳长风吗?”
洛子扬点头,叶长箐道,“对不起,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害你如此,论实力他不如你,lùn_gōng夫高低他亦不如你,我以为他是真心归服,所以才劝你接受,没想到……”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劝说,我也会收下长候国,反倒是我该向你道歉。”
“嗯?怎么这么说?”
“这半年,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有想过要告诉你,但是柳长风与你素来交好……”
“你没有告诉我是不想让我为难,半年前,你召叶良回朝就是为了这件事,是不是?我和柳长风不过是点头之交,劝你接受他们的降伏也只是为了洛国着想。你完全没有必要瞒着我,不是吗?”
“真的只是点头之交吗?”洛子扬坐了起来,靠在墙上,刻意不将视线投向叶长箐。
叶长箐听了这句话,心里一惊,她并未告诉洛子扬他们间的关系。她,一个竹庐的江湖浪荡子,怎么会认识长候国的王,这很难说的通。所以她一直佯装与柳长风并不熟识。为什么洛子扬会这样问她,难道他知道些什么?所以半年前他没有让她回朝,也许他误会了她什么。
洛子扬没有等叶长箐开口回他,便又说了另一句话。“蔷之回来了。”有些事她不愿说,那不说也罢,有些事他却必须让她知道。
“今天晚上安排了宴会,你进朝为官半年有余,也该多认识一些朝中人物。”
天已蒙蒙亮,安平王府却悄悄静静,洛子扬淡淡的一句话对叶长箐来说却是如雷贯耳,今晚的宴会是为了庆祝准王妃的归来,不久的将来他们会举行国婚,叶长箐知道,日子不会太远。
“恭喜王爷,复得佳人,末将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叶长箐起身作揖后便转身离开。洛子扬看着她转身,无奈的笑了,若只是师徒君臣的关系,她又何必如此表情,是他想太多了,还是……。
程岑将叶长箐领到了王府的一个偏僻别院,“王上把主院都腾给了王妃,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院子,你暂且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叫这里的丫鬟。”
“我不需要住在王府,哪有将军住在王府的,我回我的竹庐住就好了。”叶长箐看着别院,几根翠竹,一条石子小路,通向一个小屋,竟与竹庐有几番相似之处。
“竹庐地处皇都边缘,离朝殿有一定距离,王爷的意思是,等将军有了自己的府邸,再搬出去。将军这几天劳累,还是休息一下,晚上的宴会开始,我会派人告知于你。”程岑转身跨脚准备离开,叶长箐立马叫了一句,“冰山大叔,等一下。”
“落将军,还有什么事?”程岑挑眉,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称谓。
“我可以见一下柳长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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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而月明星稀,叶长箐随着丫鬟来到宴会大厅,坐在了座位上,身旁碰巧是李卓然。李卓然看着叶长箐入座后,便举起了酒樽,向叶长箐进酒,“小将军,这一别可就是半年,我们是不是该喝一杯?”
“那是应该,来,干……”叶长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长史大人,怎么只有你一人?叶大哥呢?”桌上笾豆有楚,殽核维旅,叶长箐放下酒杯,立马就有人为她添酒。
“你都叫叶良大哥了,如今却还是叫我长史大人,岂不是见外了,我比你年长,你唤我一声李大哥可好?”
“李大哥,就我们两喝多没劲,叶大哥的亲妹妹举办的宴会,这叶大哥怎么能不在呢?”
“呃,他……”李卓然的话被一阵大笑声噎了回去。
“哈哈哈,落小弟,我这才如厕的功夫,落小弟就来了呀!近日妹妹刚刚回府,府中事情太多,早上听说你回来了,想去看看你来着,结果居然抽不出空……”
“叶大哥,见我哪里差那么些功夫……”
“这才半年没见你们俩就别客套了,喝酒!”
“卓然,你还别这么说,虽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