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东三鬼各有所好,无常鬼好色,无头鬼爱财,而无影鬼则好酒好赌,于是三人联手,无掌鬼劫色,无头鬼劫财,无影鬼好酒好赌,但没银子可不行,于是配合二人劫色劫财。在湘鄂一带为非作歹,作了无数案子,人人谈起来都是切齿不已。这晚到了二更时分,荀玉鹤结束停当,执了长剑,出了店门,跃上屋顶,施展轻功,一路向城西而来。他白日里从几个江湖人物口中打探到三鬼有可能到城西的一富户家作案,那富户中有一个尚未出阁的闺女,之前三鬼已经踩好了盘子。荀玉鹤打听确实,便到那富户家中埋伏,想要一举将三鬼剿灭。不料一直等到天明,三鬼仍未出现,荀玉鹤无奈只得回到客栈中。
原来三鬼闻听荀玉鹤到了武当集,便不敢再出来作恶,待得天明,三人便乘马逃离出集。也是三人命数已尽,刚出集不远,到了一个三叉路口,便遇到荀玉鹤领着璇规早早赶回武当,他这次出门一个多月,耽搁时久,得赶紧回去向师父玉树道长覆命。三鬼与荀玉鹤本来素未谋面,互不相识,荀玉鹤见三人长相奇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江湖中人打扮奇形怪状也不鲜见,当下便不以为意。就如此,三鬼与荀玉鹤擦间而过。
行了数里,荀玉鹤越想越不对,回想起三人相貌及手中所执兵刃,便断定三人便是鄂东三鬼,当下回马便追,半道上遇到了吴应麟及霍威等人押着李仕元和吴青鸾的囚车。荀玉鹤便向霍威等人相询是否见到鄂东三鬼,但三鬼与霍威一众行走的方向相反,如何又会碰得上?荀玉鹤别了众人,纵马狂追,追了数十里,见三鬼仍在前面不紧不慢走着,原来三人出了集来,以为平安大吉,便不着急赶路,这一来便让荀玉鹤追上了。
荀玉鹤早瞧着三鬼,大喝道:“三个恶徒,还不束手就擒!”三鬼回头一看,便是早上遇到那年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荀玉鹤为了打斗方便,早用腰带将璇规缚于背上,璇规一路跟随他在马上颠簸,早已经伏在他背上熟睡过去。三鬼心中一凛,勒马站住。无影鬼道:“哪里来的杂种,敢对爷爷大呼小叫?”荀玉鹤长剑一指,道:“武当荀玉鹤。”三鬼一听荀玉鹤自报家门,吓得魂飞天外,策马便逃。荀玉鹤早就有所防备,剑光到处,封住三人退路。
三鬼只闻武当三鹤武功极高,但从来没有交过手。无常鬼大喝道:“和这贼道拼了,我不信我们三兄弟敌他不过。”荀玉鹤微微冷笑,长剑“嗤”地一声刺向无常鬼的前胸,无常鬼横刀挡架,荀玉鹤剑只刺到一半,突然变招,中途横削无影鬼腰身,无影鬼举起手中禅杖,突然眼前一花,荀玉鹤剑身斜掠,却刺向了他右侧的无头鬼。他一招同袭三人,变招之快,实是逾于闪电。先攻无常鬼和无影鬼乃是虚招,目的是攻无头鬼,无头鬼只觉眼前一花,荀玉鹤的剑尖已经到了面前,吓得他将头在马背上一缩,剑尖从擦着头皮划过,只觉寒意森森,惊出了一身冷汗。
荀玉鹤此招乃是武当七绝剑法中的“长江三曲”,诗圣杜甫有诗云:“江流曲似九回肠”,指的是长江蜿蜒曲折,跌宕起伏,所经之处非但地势复杂险峻,且地形变化多端。武当七绝剑剑招繁复,变幻万方,正与该诗之意契合。这一招本来可同时连接袭九人,荀玉鹤出手同袭三鬼本就是轻而易举。三鬼见他只一招,便差点伤了无头鬼,都心惊不已。拿出拼命的招式与荀玉鹤周旋。刹时四人过了七八招,荀玉鹤是武当门人中的佼佼者,武当七绝剑法已经练到了极高的境地,三鬼只觉剑气逼人,十余招后,便抵敌不住。
三鬼中无头鬼最为机灵,见荀玉鹤背上缚了个小孩,当下手中长钩便向荀玉鹤背上的璇规攻去,招招狠辣,下手毫不容情。荀玉鹤骂道:“卑鄙小人!”长剑回削,后发先至,穿过无头鬼的钢钩钩孔,直向他前胸刺去,无头鬼若不闪避后腿,便会被长剑前胸贯后心刺个对穿。无头鬼身子急房后撤,一个后翻翻下马背,总算将这一剑避了开去,不过已是狼狈之极。与此同时,无影鬼、无常鬼禅杖、单刀同时攻到,两个一左一右,呈围攻之势。荀玉鹤本来只想将三人武功废了,但无头鬼适才攻袭他背上的孩子,将他惹得恼了,手下再不容情。
他长剑一挥,剑光如一刀屏风撒了开来,剑气所到之处,无常鬼单刀脱身而飞,无影鬼禅杖虽沉,但与荀玉鹤的长剑相遇,虎口剧震之下,忙伏身马背上,双腿夹马肚,胯下马窜出丈余,这才免了剑光戳首之厄。无常鬼单刀向无头鬼所在方向飞出,恰好被无头鬼伸手接住。喝了一声:“并肩子撤乎!”向荀玉鹤一扬手,荀玉鹤以为他放暗器,担心伤到背上的孩子,顿了一顿,三鬼趁势飞身上马向荀玉鹤来路方向跑了。
荀玉鹤这么一顿,没发现任何暗器暗针什么的,见三鬼已经纵马驰出十余丈了。当即大怒,心道:“今日不将三个恶徒除了,我武当玉鹤便退出江湖,不在道上混了。”打马便追。背上的女孩璇规之前睡得很熟,便连荀玉鹤与三鬼剧斗时她都未醒,这时荀玉鹤纵马狂驰,倒将她弄醒了。荀玉鹤与三鬼剧斗,背上流汗,浸到她的衣衫上,感到极不舒服,便嚷着要下马来。
荀玉鹤无法,只得将她从背上解下,放了坐在身前,她这才不再吵闹。但如此一来,便不敢放马飞驰,生怕惊吓到她,一直追了数十里,三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