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长老最先赶到,后面紧跟着储云凤,其次是韩老七,秦大鹏在最后面。
四人陆续赶到,在距李相如两三丈处停了下来。看着滚滚江水,几人还真怕李相如跳了进去。郝长老伸手制止道:“帮主,你不要冲动,我们不过来就是,有什么话好好说。”
几人一旦知道了李相如真实身份,那李相如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比什么丐帮帮主便高了百倍,真的生怕他一纵身跳入河里,升官发财的机会便随流水而去,于是都不敢向前再走一步,都是好言相哄相劝。
郝长老小心翼翼地道:“帮主,你不要干傻事,你跳进河里,被水淹死,那你爹娘谁来搭救,退一步说,即使将他们搭救出来,你死了,他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这等不自爱不是令他们伤心欲绝吗?”
李相如指着四人叫道:“你不要花言巧语骗我了,你们都是一群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们的。”说着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距河岸越来越近。原来那里地势微高,是一个不太陡的斜坡,李相如此时已经站在河岸边上。
储云凤道:“小帮主,你何必如此呢?我们一心只想帮你,而你却将好心当驴肝肺。今天晚上我们合力将你爹娘救出,你们便可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了。”李相如道:“你们所说的我全都听到了,你们分明是要利用救我爹娘的机会,害死丐帮中的弟兄,换取高官厚禄。还说事成后便杀了我爹娘。你们好不要脸。”郝长老脸上一黑,冷冷地道:“帮主,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们都是侠义中人,如何会干这等龌龊之事。储大侠、韩大侠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受人敬仰,平日里做的都是些扶危助困的侠义之事,更以反清复明为己任,秦将军本是我丐帮中人,这些年来含羞忍垢,为的就是等这样一个机会,如何又会害你爹娘,更加不会害自己帮中的兄弟了。”
李相如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反正我不会信你的。”说着又后退了一步。储云凤乘李相如和郝长老说话的时候,慢慢向西侧踅上去,欲从李相如侧面突然出手将其制服。
李相如被储云凤的掌力所伤,已是强自支撑,和郝长老说了这么多话,眼前突然一阵昏黑。储云凤看准时机,从李相如侧面突袭而上,斜掠而来,李相如脑袋晕乎乎地,突然感到有一股微风袭体,瞥见瞧见储云凤从身侧扑来,心想:“被这帮贼子抓住胁迫,受尽折磨不说,既害爹娘还要害帮中兄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想到这里,再不犹豫,仰天大叫一声,奋力转身,纵身跃入急流当中。
储云凤看准了时机,身形窜出,他轻功卓绝,本拟将李相如拦腰抱住,抢了过来。不料李相如舍了命不要,拼力往河中一跃,储云凤窜到之时,李相如已经纵入河中,只不过差了那么一点点便可成功。储云凤扑了个空,心中只暗呼“可惜”。
李相如纵入河中,那河水湍急异常,河面又极为宽阔,只几个浪头便将他卷入了河流中间,不会儿,便被冲出七、八丈远。郝长老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李相如跳入江中,被江水卷走,却一点办法没有。
郝长老高叫道:“帮主,帮主。”抬脚沿着河流便追,秦大鹏等三人也在后面追了下来。追了约二、三十丈,见李相如被急流越卷越远,慢慢地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再过一阵,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四人知道追也无益,一方面不可能救得了李相如,另一方面李相如被河水又冲又呛,怕早已经毙命了,都停下了脚步,站在岸边,看着汹涌奔腾的河流。郝长老道:“这小子死定了。不过死了也好,他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免得坏了我们的计划。”秦大鹏叹了口气道:“唉,可惜啊可惜!”储云凤道:“这小子既是三太子之子,也是朝中要犯,不如秦将军回去向圣上禀报,圣上知道这小子被我们几人杀了,也算是为皇上斩草除根,绝了后患,也算是功劳一件。”
秦大鹏摇头道:“当今圣上虽然年幼,今年只有十四岁,但聪明过人,英明神武。我无凭无据单凭一张嘴去说,非但没有人相信,还会召来朝中一些人的闲言闲语。再说了,当初我听吴三桂之子吴应麟说朱三太子一家早已经死绝,除了他夫妇二人外再无他人。现在我又对朝廷报告朱三太子尚有一儿子在世,但人却被我杀死了,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此岂不是让人当成笑柄,以为我想升官想得疯了,胡编乱造些故事出来。稍有不慎,还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大做文章,招来杀身之祸。”
他这一大段言论,听得储云凤三人张口结舌,深以为然,官场中的明争暗斗,三人虽不是官场中人,大概也可以猜到七、八分,一时间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储云凤道:“也罢,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既然那小鬼死了,我们也没什么把柄掌握在他人手里,还可照计划行事。”
郝长老犯难道:“只不过这小子突然不见,帮中人问起来应如何交待。这是其一。其二,这次行动计划本是为救他父母所设,如今他人不在,不知道帮中之人肯不肯听我命令按原计划行动。”储云凤道:“为今之计,只有借故说这小子装病。”郝长老满面愁容:“唉,只怕瞒不过其他三位长老。”韩老七道:“郝长老,你身为四大长老之首,为何不将其余三位也拉拢过来,到如今反倒碍手碍脚,要坏我们的好事。”
郝长老苦笑道:“你说得简单。金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