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圭仍是什么都没说,他闭住了话匣子,徒留一片沉默给他儿子。良久良久,他言道:“阡儿,这事太大,我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对了,我自然什么都与你说。”他闭口不说,张天阡自然不能百般恳求,便只得不问了。
张圭又道:“我没想到的是,那言戚暮在潼川府竟然有那般多的西域人朋友,说是带这些朋友来咱家做客,可你大概也发觉了他们这两日就在后花园里乱走,似是在寻找什么,对不对?”张天阡答:“正是!起初我还觉得他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在这东走西走的。现在看来,真是大为可疑!”张圭柔声问道:“你觉得怎么可疑了?”张天阡道:“他们是不是在打这小子的主意呢!想自己找到,把他带走,背着咱们自行向厓海会要绢帛去!”张圭道:“老子总算听到你这小子说出个有准的话!据我看来,他们也是此意!哼,这帮色目人,哪个不想吞利!”张天阡想问这绢帛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可想来父亲也不会说,就没问。却听这张圭又道:“他们啊,找的地方虽然对了,可料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们进去了也是找不到人!那地牢左拐右拐,第一次去把老子都给绕晕了,要不是不思领路,我看咱们都出不来!哎,没想到不思当年小小年纪设计出来的地牢,竟是这般好,给咱们派上用场了!说到底还是她妈妈的才华啊!”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竟是甜丝丝的,似有一樽美酒盈在其中;又微有些感慨之意,宛如清夜里来自天际的一汪月光,虽空灵飘逸却怅惘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