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可怜郑河的苦衷,鲁夫子也不避嫌,最后直接说道:“那好!那我试试看。”老人家说着,然后又转过头来问秦心:“年轻人。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了父亲,那么为什么你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呢?”
“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秦心。
“什么打算?”鲁夫子。
“呃……”一时间,秦心也还真不好说。不然,被这些人笑话怎么办,秦心自认毕竟是个‘稳重’的人,“反正,我就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就是了。”
老人家似乎是明白了一样,点点头,说道:“一个是有苦衷,一个是有难言之隐。不过我看相比于难言之隐,郑家家主的苦衷似乎更大一些。年轻人,既然你不说出你的难言之隐,那你就不能怪我偏帮郑家家主了。”
郑河听到鲁夫子似乎要帮他,面上一喜。
而秦心这边则是想着,你老人家虽然是夫子,但是我要死不答应,你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吧,因此倒也没有很在意。紧接着,一场在未来会被记入到‘史册’中的谈话,也就发生了。
……
“年轻人,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是不是你在很久之前曾犯了罪,过去的你所犯下的罪,今天的你就可以不用承担?”老人家率先说道。
一开始,秦心听说这老人家是什么大周朝名满天下、知识最为渊博的人,秦心还有点慌,不过现在,感觉似乎也不怎样。因为这种类似的假设,郑河之前就曾跟他说过了。然而郑河并不是他的对手。
秦心毫不露怯,甚至有种好整以暇的感觉,先理了理自己的衣冠,恢复一股帅帅的模样,这才平缓而有力地回击对方道:“老人家,这性质不一样。第一,那是我父亲答应的事情,不是我答应的事情,那就不是我所犯下的罪。第二,在您提的假设中,过去的我跟将来的我都是同一个我,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并且关键是,这还是曾经的我的父亲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秦心继续道:“这就跟,原本我父亲是有一只羊可以许诺给郑家主的,但是他却把这只羊在交货之前一脚踹开了,我父亲也不认那是他的羊。你总不能要求这羊自动去找郑家主,然后填回之前我父亲许下的诺吧,羊都知道自由了肯定会要多远就跑多远,我是人难道还不懂吗。郑家主也不应该去追那只跑丢了的羊,而是应该去找我父亲另外再要一只。”
只能说秦心果然很会狡辩,不过要不是这样,郑河也不至于被秦心气得一肚子火。
老人家认认真真地听完,没有说话。倒是郑河,刚刚他就是这么被秦心给气得怒火攻心的,就差大跳起来骂道:“歪理!都是歪理!什么过去的你,现在的你。还不都是你?”
“你怎么看?”老人家没有正面回应秦心,而是去问他身边的小童,似乎是想考考小童。
然后小童便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回道:“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道理是有点道理,可他也不是羊啊。”老人家却说道。
小童然后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回道:“对喔!如果是羊可以。可他毕竟是人,又怎么会有人自甘堕落,把自己比喻成牲口。夫子您曾说过,人之所以比猪狗羊要高尚,就是因为人懂得守信。不能守信的人,甚至连猪狗羊都不如。”
靠!秦心觉得这两丫的就是在演双簧,不由得反问道:“小童,那你夫子有没有告诉过你,无论是牲口,还是人,有一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任人宰割。你见过有牲口或者是人主动跑到别人的刀下受死的么?牲口都知道有危险或者是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就跑,我作为人,比牲口还聪明,我不跑,那不是傻吗。除非郑家主把我强行绑回去,或者是拿其他什么东西要挟我,这我没法子,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说完,秦心便一脸理直气壮。倒是……其他人看秦心的样子,却忽然便变得有点古怪了起来。
老人家突然道:“郑家主,既然他自己都说了除非你把他强行绑回去,那你就把他给强行绑回去吧,问题不就解决了?你就当是把走丢了的羊,又抓回来了。回去,立刻就成婚,他就跑不掉了。”
而郑河听完了老人家的决断后,脸上似乎也写着‘其实……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眼睛一亮,然后一幅正儿八经恭恭敬敬地开始给老人家道谢。毕竟如果不是鲁夫子给秦心下了这么一个套,秦心也不会上当:“谢鲁夫子指点!”
然后便响起了秦心反抗的声音……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
“你们这是蛮不讲理啊喂!”
“别以为我不会反抗。”
“靠!我的至尊杀器——小时候的手工铁锅呢?”
“妈的!忘了之前装逼送人了。”
“你们四个。”
“别动手动脚。”
“我不跑还不行吗。”
“放规矩点!”
……
老人家在解决了树荫下的争辩后,不多久,又到了秦家的采地。
秦皓闻知老人家来了,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迎接。
“夫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