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东北,净灵峰,有一巨木,名栖枂,被华夏仙宗中人尊为圣荫,圣殿----栖枂宫,便是以其为名。
栖枂圣荫枝叶繁茂,其树冠就像一片巨伞,能够遮盖住百丈方圆。她拥有即使十个壮年人也环抱不过来的主干,上面一弯弯、一道道,布满沟壑,干裂却厚实的老皮,也似乎在像人们诠释着,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岁月之痕。虬结的枝干,一条条、一股股自由向远方伸展,从上面垂下的丝绦宛如一幕幕玉帘,能够遮蔽住观看者的绝大部分视线。
枝头间结出的,那大小不一的乳白色果实,便是华夏有名的天香果。几乎每个果子的下面都系着一根丝带,那是仙宗中人向栖枂圣荫乞求新生时,他们自己亲手系下的缘带。传说,天香果有奇效,新生儿只要饮上一口她的汁水,今生都将百病不侵。
此刻,这棵圣树之下,正站着两个神仙般的女子。
“师父……”白梨儿手中紧紧攥着一根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禅杖,犹豫再三,还是将其递到了华夏仙宗宗主----灵幻仙子的手中,同时口中又缓缓说道:
“师父,您于弟子五岁时,将这‘蓝金图腾’赐予了我,一转眼,它已经陪伴了弟子整整十二个年头。这十二年中,弟子几乎无时无刻没将其带在身边,而您现在却突然说要将其收回,弟子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灵幻仙子宠溺的抚摸着少女墨玉一般的秀发,微笑说道:“傻孩子,只不过是将其埋在栖枂圣荫之下,让圣荫之气净化一下它从你身上沾染到的魔气,一年而已,待蓝金图腾完全净化、恢复如初,它还是你的。”
“可是师父,如果没有蓝金图腾来压制我身上的魔魄,那弟子会不会像佛宗的流云一样,被魔君控制了身体?”白梨儿向灵幻仙子问道。
含笑看着自己这最得意的弟子,灵幻仙子耐心为其解释:
“傻孩子,佛宗流云身上的,乃是魔君的一缕魔魂,而你身上的则是魔魄。上古魔君的灵识主要附于魔魂之上,而魔魄并不具备灵识,所以魔魂会主动觉醒,而你身上的魔魄则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也因此,你不需要太过担心。除非有一天,流云身上残存的魔魂,完全侵入到他的七窍玲珑心之中,并且近距离召唤你身上的魔魄,那时候魔魄才有可能短暂觉醒,并被召回到魔魂的宿主体内,令魔君复生。
佛宗的法尘与你一样,也是魔魄的携带者,十年之前,魔魂复生,才将其身上的魔魄召入了流云体内。而在此之前,法尘几乎与常人无异,甚至长久以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就是魔魄的携带者。当然,上古魔君的七个魔魄各有不同,所附带的魔气大小也不相同,你身上所携的魔魄与法尘的相比,似乎就有些差别,至少魔气要多得多。
蓝金图腾的木柄,取自栖枂圣荫的主干,本身就具有对一切魔物的净化作用,我当初将其给你,便是想通过它,净化并掩盖你身上所携的魔气,可没想到,我居然还是低估了那修罗七煞的魔气之重,十二年啊,蓝金图腾不但没能将魔气净化掉,它自身反倒受魔气侵袭,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根魔杵。这根魔杵你再继续带在身边,于你无益。所以我今日才将其收回。恐怕也唯有将其埋在这片圣荫之下,才有可能重新抑制住其身上所携魔气的继续增长。”
白梨儿一双大眼睛纯真无邪,灵动的望着灵幻仙子,道:
“师父,弟子真的要独自一人下净灵峰吗?”
灵幻仙子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已经断壁残垣的栖枂宫,眼神中漏出淡淡幽伤,片刻后她才道:
“是的,孩子。如今我栖枂宫被毁,正阳殿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坏,这一切都是拜魔君之魂以及妖宗所赐。眼下,正派七宗同气连枝,商议共同对抗冥苍洞妖宗。按麻里神婆的神谕所示,为对抗即将复生的上古魔君,除神宗外,其余六宗皆需派一名年轻弟子,赶赴神宗伽蓝圣境的紫玉湖,接受神水洗礼。而那神谕上,更是直接点名要我们仙宗派你前去。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仙宗灵女,身上更怀有一缕魔魄,其实我觉得要你去一趟紫玉湖,也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如果能通过神水洗礼,净化掉你身上的魔气,那就最好了。”
“可是师父,紫玉湖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伽蓝圣境究竟在哪,根本就无人知晓,弟子孤身一人要怎么去啊?”
“呵呵,傻孩子,麻里神婆既然降下了神谕,那自然就会有人指引你到达那里。目前整个华夏凡尘,若说有谁到过伽蓝圣境,也就只有佛宗的法能和尚。所以你可以先去一趟葫芦山,估计其他宗门派出的年轻弟子,应该也都会先去那里吧。”
“弟子谨遵师命,只是这蓝金图腾……”白梨儿乞盼的看着灵幻仙子。
灵幻仙子无奈一笑,道:“也罢,既然你舍不得,那这蓝金图腾暂且先归还于你,此去定然艰险,有一件法宝护身也好。不过,你需谨记,非遇危急时刻,尽量少用这图腾之力。”
“呵呵,谢谢师父!”少女展颜一笑,倾国倾城。
……
华夏西南,葫芦山,葫芦寺。
“大师兄,流云他……”法尘望着身前静坐着的法相和尚。
法相缓缓睁开双眼,道:“阿弥陀佛,法尘啊,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没用的。法能带回来的神谕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浩劫将至,魔气弥生,乾坤逆转,唯系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