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见秦飞为自己说话了,他急忙也开口道:
“对对对,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受奸人蒙蔽,并不是有意而为之,况且这幅画不是还没有卖出去嘛,大人你把它物归原主还给温大人就是,小的保证下次绝不再犯了!”
段恒微微一沉吟,假装闭目权衡起来,半响过后,他睁开眼睛开口道:
“好,既然秦大人都为你说话了,你也没有酿成大的麻烦,本官就对你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不过如此再有下次,本官定不轻饶!”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的宽宏大量,小的感激不尽!谢谢秦大人不计前嫌,小的感激不尽!”
任永听了段恒的话语,悬在空中的心终于咚的一声落回了胸腔,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一个劲的说着感激的话。
秦飞看了一眼地上的任永,不禁暗骂了一句,商人的节操果然低,明明被坑了还说什么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自己和他最多在宝玉斋店铺争论了几句而已,哪有什么前嫌?
不过作为胜利者,他并没有半点嘲笑之意,相反更多的是同情,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除了皇帝,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坑,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对任永下死手。
一声轻咳,段恒打断了秦飞的思虑和任永的感谢,“好了,既然这样,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任永赶忙站起来朝段恒一礼,“谢谢大人!”
秦飞也上前开口道:
“段大人,今天打扰之处还请多包涵,下官改日再备薄酒向大人请罪!告辞!”
段恒打了一个哈哈,客气道:
“秦大人,客气了!来来来,本官送送秦大人!”
秦飞打了一个哈哈儿,拒绝道,“段大人,你折煞下官了,下官岂敢劳你打假相送,请留步,请留步!”
私交归私交,可段恒作为一府衙门的长官,秦飞实在不想他在一众下属面前失了面子,堕了威严,这三品大员送百户,怎么说都不是个事。
辞别段恒,秦飞等人出了应天府,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任永,“任掌柜,我们白鹭洲的平安银什么时候能到位呀?”
此时的秦飞虽然面带笑容,但看在任永眼里不啻一把没有出鞘的宝剑,寒气逼人,令人在这夏末的九月有些发冷,他现在才知道先前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了秦飞。
“秦大人,平安银只不过是小事一桩,您马上就可以让人随小的去宝玉斋取回去!”
“嗯!”
“今后还请大人多关照关照!”
“嗯!”
在秦飞安排锦衣卫小旗朱毅随任永前去取平安银之后,宝玉斋的事情也终于告了一个段落,轻松下来的他这才感觉腹中一阵咕咕的肠鸣。
额,肚子饿了!
抬头一看天色,居然已是下午二时左右,怪不得肚子在抗议了,可他一看穆枫等一众校尉却个个面露喜色,话语兴奋,没有半点饥饿的样子。
“怎么,你们都不饿吗?”
穆枫讪讪一笑,“饿,怎么不饿呢!”
秦飞一阵无语,“既然肚子饿,那你们高兴个撒,像捡了宝贝似的!”
“呵呵,大人说的不错,今天我们不正是捡到了宝贝吗,宝玉斋如果补齐前八月的平安银,按每月一百两多点算,怎么也得上千辆吧!好多年没有一天看见过这么多银子了,兄弟们高兴着呢,这点饿算什么!”穆枫笑着的脸有点贱。
“你就这点出息?”秦飞笑骂了一句。
“嘿嘿......”
“走吧,吃午饭去,你们不饿我可饿坏了!”
说完便迈开脚步往桃花街上的酒楼走去。
一行人正走到桃花街街口,突然前面一群番子迎面走来,堵住的秦飞等人的去路。
东厂?
原来,在秦飞轻松解决了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的平安银之后不久,一个东厂密探便把秦飞的所作所为详细的向马荣禀报了上去。
“厂公大人,秦飞今天带着一帮校尉逼着四海赌场和宝玉斋缴纳了平安银!”
马荣一愣,这白鹭洲桃花街可是他们东厂的赚钱机器,虽然他们也是从锦衣卫手中抢夺过来的,但既然抢过来了就是他们的了,就好像某些人把一种东西占为己有之后,那东西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他的东西一样。
而现在秦飞的行为明显是想横插一脚,把白鹭洲的平安银给夺回去。
这让马荣如何不怒。
“那四海赌场和宝玉斋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让秦飞把平安银给拿了去?”
见马荣发怒,密探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不是的,四海赌场是和秦飞赌输了才不得已答应秦飞的,而宝玉斋则是......”
“一群蠢材!妄自在桃花街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秦飞这样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给坑了!”
温炳听了禀报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东厂就没有一点动静?”
“没有!”密探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我们一来不清楚事情原由,二来也没有得到厂公大人您的指示,不敢擅自出手。”
马荣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
“饭桶,你们也是一群饭桶,等你们把事情搞清楚了,秦飞怕是早已把桃花街的商铺都摆平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你们也给本都督喝西北风去。”
“厂公大人,要不让小的带人去给秦飞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密探试探着问道。
马荣站起来照着密探脸上就是一耳光,“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