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寒烟气鼓鼓的走了出去,两老口对望了一眼,孙逸君有些哭笑不得,“相公,你说女儿都十八岁了,不知为何上门提亲极少,妾身可是为此焦头烂额呀!”
萧天锐闻言苦笑了一下,“提亲?你说一个女儿家动不动就提刀弄枪的,那些个公子哥还不吓得半死,谁还受得了她那脾气?”
“哥哥说那个秦飞不错,他应该不会是欺瞒妾身,只是秦飞已有婚约了,唉!”
“秦飞就算了,我萧天锐的女儿何时轮到给人作妾了,此事不可再提。”萧天锐直接封口道。
孙逸君知道自己夫君的性格,知道事不可为,“哦,妾身也是顺口说说。”
次日,南京往苏州方向的官道上,一位欣长身材身着白衣女子,头戴一个黑色帷帽,骑着一匹雪白健马徐徐前行。
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女子手里没有锦帕丝巾,腰间却别了一把名贵宝剑。
此人正是首辅萧天锐的女儿萧寒烟,她一面走一面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那个该死的秦飞,这些天,这个名字一直往自己耳朵里钻,想不听也不行。
就连父亲这种久居高位,对人从不假以辞色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你出色就出色罢了,可偏偏还是拒绝自己的人,惹得自己被小弟嘲笑,嗯,这次我倒要去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正想得出神间,只听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个熊孩子,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风骚的疾驰而来,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小弟还是谁?
“敬远,你跟来做什么?还不回去读书习字。”萧寒烟柳眉倒竖,大声喝道。
“我爹乃首辅,我读书干什么?”
熊孩子一副我爸是李刚的傲然,“再说那些书我都能倒背如流了,还读什么读。”
“去去去,你不读书练字也可以呀。”萧寒烟恨铁不成钢恨声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离家出走的?”
“我看见了你房间里给爹娘的留书,我也留书一封跟来了,嘻嘻。”熊孩子模样挺喜人揍的。
“你给我滚回去,不许和你一路,我只是去苏州见见舅舅舅娘他们。”萧寒烟气恼道。
“切,谁要和你一路,我只是骑得快了一点而已。”
熊孩子萧敬远呵呵一笑,“我可是去苏州看我们男人的英雄,一个瞧不起你的英雄。”
说完一鞭打在马屁上飞驰而去,萧寒烟气极反笑,纵马追去,“看我怎么逮住你这熊孩子,到时有你好受的。”
萧寒烟虽口里如此说,但心里对于小弟也是万般无奈。
如果强行让他回去,又担心他独自一人偷偷上路,万一在路上出了事故如何是好,他可是全家的宝贝。
所以萧寒烟只好让他跟着自己,也好在路上照看着他。
由于这段时间时常大雨,道路桥梁时有中断,姐弟俩只好走走停停的往苏州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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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大雨一直在下,整个苏州城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随着灾情了日趋严重,苏州府所属州县相继被淹,松江府,浙江部分辖区也不例外,甚至吴江,嘉定县城更是被洪水卷入,整个江南一片汪洋。
巨大的洪灾使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进城的灾民逐渐多了起来,苏州城不堪重负,已于昨天关闭了城门,进入了只准出不许进的紧急状态。
所幸水灾与地震那种瞬间而剧烈的毁天灭地之威不同,江南也没有高堤大坝崩溃之险,只属于水位缓慢上涨淹没一切的灾害,所以造成人员伤亡较小。
而且最近一两日,雨也明显小了许多,夏天六月随时都有艳阳高照的可能,这对于赈灾来说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州知府府衙。
段恒坐在正堂公案之上,堂下同知,通判,推官等大小官员俱在。
见人员都差不多到齐,段恒开口道:
“各位同僚,此次洪水,我苏州府灾情严重,你们有什么建议都可一一道来。”
通判朱瑞祥道:
“府尊大人,入城的灾民已经在东城开辟了几个施粥的地点,也派了得力的吏目前去统筹安排,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城外灾民络绎不绝前来,如果施为不当怕引起民乱。”
同知戴坤,眯着个豆大小眼接口道:“如此天灾我们能保住苏州城不失便是无过,哪管得了城外灾民。”
“戴大人,万万不可,我等岂能不顾城外灾民,让其自生自灭,万一此举引发灾民不满,致使他们揭竿而起造成叛乱,我们苏州府衙大小官员怎能脱得干系?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不能厚此薄彼,应当尽力救助才是上策。”推官张献成极力反对道。
“城外几十万灾民,苏州府如何救助,就应该紧闭城门等待朝廷援助。”戴坤硬气道。
朱瑞祥也是有些无力,“下官以为即使救助不了,也应救助,只是要想个最佳的章程来。”
戴坤大声顶道:“章程,什么章程,没有粮食再好的章程有什么用?”
“没有粮食,那我们就是去借,也要帮百姓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那些大户,商人又不是没有余粮。”张献成针锋相对道。
戴坤面色一沉,“要借,你去借,我没有那本事。”
......。
“吵什么吵,都住口!”
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糟,段恒一拍公案怒道,“灾情的奏折前日已经快马送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