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日,秦飞萧寒烟等人跨过湖州进入苏州府吴江县。
大夏吴江县乃一个名副其实的水乡泽国,数百个大小湖泊星罗密布,无数条宽窄河道纵横交错,路由桥通,家家临水,户户通舟,是一个江南水乡的典型代表。
正因为吴江县水域面积广陆地面积少,所以也是此次洪灾受灾最为惨重的地区,虽然暴雨已经停了十来天了,但河道湖泊水位依然高企,只是比起洪灾最重时要好了许多,这点可以从岸边土坡,大树被淹痕迹可见。
“秦大哥,你看当时水淹到那屋顶了,那棵树也被淹了一半。”萧敬远好奇道。
“嗯,只是不知道那家百姓跑出来没有,现在又怎么样了。”
看见洪灾过后的满目疮痍,田间庄稼百姓民房毁于一旦,牲畜家禽死尸随处可见,众人无不痛心疾首揪心不已。
萧寒烟看着此等惨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秦飞,你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改变这些吗?”
“嗯,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秦飞有些无能为力,“我想对太湖流域的河道做些改变,只是我现在力量太小怕是不能成事,只是先作一些了解做出一些这方面的规划,等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你确信自己做的规划有用?”
“当然!”
秦飞傲然道,老子脑海里可是装了一个最新最全,也最有效的太湖流域地图,其河道走向,大型水库分布可是最为科学的,这在后世更是经过无数大小洪灾的肆虐,证明是最有效的一个规划。
萧寒烟看见无比自信秦飞,“如果真的有效,说不定本小姐可以帮帮你,只是本小姐也不敢肯定。”
秦飞心头一震,自己怎么把萧寒烟是首辅的女儿这事给忘了呀,如果真要玉成此事,怕是也只有这种级别的高官不可,“萧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只要你的东西确实可用,本小姐会尽力帮你说服父亲,成事与否就不是本小姐能掌控的了。”萧寒烟语气有些轻松。
秦飞也是理解此事艰难,“那我就先行谢过萧小姐了,等我把实地考察完成之后会尽快把规划弄出来给萧小姐预览,之后萧小姐再行定夺。”
“好,希望你不负我所望。”
萧寒烟自从经过上次毒蛇事件后,几次午夜梦回时都情不自禁的忆起那件糗事,当时的感觉都也清晰无比,甚至更为强烈,如潮的快感每次把她弄得全身酸软香汗淋漓,私处也有涓涓细流不由自主的涌出,惹得她娇羞不已。
而且每每只要多看秦飞几眼或听秦飞言语轻微的挑逗,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出卖自己而微微轻颤,所幸也只是面对秦飞一人才会如此,对于唐磊江斌等其他人却无半点异样,对此萧寒烟更多的是迷茫和不解。
虽然她每次依然如同以往的和秦飞抬杠斗嘴,高傲得像一个公主,但从内心却逐渐接纳秦飞,也愿意靠近秦飞。
看见秦飞一个书生居然做着这等清官名士才做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何事,但这份大义,这等胸襟,她从内心里还是很钦佩的,所以才愿意在自己父亲面前为秦飞一尽绵薄之力。
如果秦飞走得越高,才能越大,那么在父亲心目中越有分量,有些事阻力越小,反之亦然。
此时,她也完全是从秦飞方面考虑问题了,主动出言帮助秦飞,也被她认为是理所当然,只怕是她内心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秦飞的这种变化,没有意识到她对秦飞的那份期待。
而秦飞并没有意识到萧寒烟的这些心理,依然每到一处河流,湖泊就做好完整的地形地势等水文资料,路途也继续给众人讲射雕英雄传。
一日,众人走到一个叫陶庄的镇子,四处民房多被洪水冲毁,只一个稍高而较为平整的土坡上用木板搭建了三四百个简易的居所,居所排列井然有序,空地中多处挖有深井,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大的灶台,此时正值午时,灶台冒着袅袅的浓烟。
众人走近细看,只见每个居所门前屋后整洁干净,没有一点灾后的残留废物,更不要说猪羊等动物粪便,居所边缘大抵像厕所的小土屋也没有半点臭味,大人们站在灶台前几口大锅前面有序的排队,等待负责分发粥饭的时间的到来,十来个垂髫小孩在空地四处嬉闹。
萧寒烟看着此景不禁大奇,这那里是洪灾过后那种哭天喊地,悲痛欲绝的景象,人们没有半点灾后的惊慌失措,脸上有的只是一种微微满足的笑意和对未来的期许。
这还是以前人所说的灾民避难之所吗?就是平时京城善人济灾时也没有如此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萧寒烟看见一个乡绅模样的老者走来,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大爷,为什么这里的灾民如此服从安排,是谁如此布局灾民生活?”
乡绅呵呵一笑,“小官人有所不知,这呀,还全仗我皇心忧我等黎民百姓,眷顾我等受灾小民,这次特遣钦差大臣楚绍瀚楚大人来总督江南洪灾一事。”
“而楚大人也是勤于王事,不遗余力的为洪灾之事四处奔走,并强腕赈灾斩杀了好几个阳奉阴违的官吏和哄抬物价的商人,才有了此等天灾人心不灾的境况。”
“小老儿还听说出力最显的还是一个叫秦飞的苏州秀才,是他编写了一份详细的赈灾条例呈于皇上,皇上大赞,下旨加印分发到各州府以后凡遇天灾皆照此办理,此次我们吴江县就是官吏依照赈灾条例一一办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