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的寒气越来越乱。不一会儿丹田里尽数内息气如同暴躁的奔流一样向周身筋脉冲撞而去,原本容纳天地之气的气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乱窜的混流,“丹田被毁了?”江云苦恼着,可是手头却依然毫无办法
,皮肤结冰的痛苦让他欲要痛苦惨叫,可一出声四周光滑墙壁的回响便会让耳蜗猛地受创,江云可不想糊里糊涂就挂了,“都要挂了,还不让我睁着眼吗?我都死不瞑目啦。”江云暗道,硬。手臂僵硬着,膀子开始变成寒冰。江云似乎晃着手臂希望可以阻止寒毒的彻底爆发,先是双手双脚最后到大脑,等脑子被冰住了也差不多就挂了!
可是寒毒的爆发岂是摆摆手臂就能挣脱的,寒冰蔓过手臂有如啃食着江云的肌肤,苦不堪言。
“不!不能死啊!”江云心底生起一股执念,“如果我死了谁为师父报仇?如果我死了谁能解决外面影?如果我死了谁能守护她呢?”江云心里燃起活下去的yù_wàng,求生的本能在拼命的挣扎着,拼命的抵抗着寒毒的蔓延。
“滚开啊!”江云使劲的挥着手臂想要把手上的身上的冰层甩脱,他再也不能冷静的对抗逼近的死亡,他害怕,心里涌了对死亡的恐惧,恐惧自己再也不能为师父报仇,恐惧再也不能站起来挡在某人的面前,恐惧就这么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欣月、老k、肖浪?与他人的羁绊让江云的这个世界充满了不舍!
“停下啊!”江云怒吼一声,希望蔓延的寒毒能停下侵蚀,可这一大声,光滑石壁上传来刺耳的回响涌进脑子里回荡。双眼一白,寒毒腐蚀的痛苦也压不住眼前震荡摇晃的感觉,江云往地上一趴倒了过去。
就在江云倒地的瞬间,寒毒停止了扩散,那团从雪莲中涌出的罪魁祸首居在膻中穴稳稳的坐落,寒气开始和江云的内力交融在一起,不多时,膻中处一个形成了一个气旋,就像小丹田一样,气旋吸收着四处乱窜的内息,渐渐越来越大,慢慢的比丹田还大了半分,原本在丹田紊乱的内力也被吸附了过来。
膻中穴成为了第二个“丹田”!所有通向四肢的气都由此出,都由此入。“丹田”成为一个稳定的气旋后开始压缩全身的内力,那膨胀着向江云身体各处冲撞的内力也纷纷向“丹田”靠去!那腐蚀的寒毒也不在扩散……
影站在雪山上,远处传来一个凄惨的叫声让他冷笑,“出事故了吗?我准备对付你的招数还没用出来,你可还不能死……”影红瞳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他身后一个蓝衣女子躺在雪地里,长长的睫毛在她睡着了的眼脸上静静地舒展着。
影犹豫了片刻,不理会雪地里的凌欣月,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赶了过去。
雪山山顶有个不大不小刚好一人通关的洞穴,洞穴不深,一眼可以看见洞的深度,奇怪的是,这洞穴长年有猛烈的大风吹来,明明洞穴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影站在洞外,大风把他的斗篷吹掉了,他近乎恶心的脸庞似乎让他自己都感觉害怕,他忙带好斗篷,低着头,侧耳迎着风,风中夹杂着一个人的喘息声,很轻,但影听得一清二楚,他点点头把斗篷拉的很低,脚下的步伐突然变得再也看不清,他逆风前行,在这大风里头他的速度堪称破风。
洞穴的尽头是一个拐角,拐角穿出来的亮光让他红瞳短暂致盲,撩动着他斗篷的大风源头是一个发着亮光的巨坑!将头探过去,影会心一笑,随之黑色斗篷掩盖着他的身体,他化成一团黑影从这入口落了下去!江云被池子的水溅在脸上吵醒了,在醒过来紊乱的内力已经诡异的平复,只是脖子上、手臂上的僵硬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正想撑着地爬起来天顶上传来风声呼啦啦,大块月光石闪烁后面一点黑点。定睛只见正天
顶上影展着斗篷滑翔而下,在圆形的大厅里他也如老鹰一般圈圈盘旋,一圈一圈盘旋下来。
“装死!”这个念头很快出现在了江云脑子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缓缓的适应着手臂的僵硬感,待出现在面前,抓住他的脚踝一掌击在了影的胸膛。
“你没事?”影很诧异,他完全不敢相信江云这幅模样是装出来的。
“有事!但是你死之前我还死不了!”江云站起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冰,很滑很冷,但是呼吸没有问题。
“当真是小看你了。”影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担忧,好像江云一掌打在身上若无其事,他抹去嘴边的血迹,这一掌江云没有留手,也没有以暗劲的方式,刚猛的一掌而去,死了最好,不过江云不习惯刚掌,一掌虽有模
有样,但看影只是逼出一道逆血便又浑然无事的站起来想来也不怎么厉害。
“我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在这里我倒要看你怎么才能逃脱。”江云不相信一人能有从这光滑墙壁扶摇直上七八十米的轻功,就算是影也不行,轻功可不是翅膀,不是你想飞就飞。
“你怎么知道我要跑?”影嗤笑,“我也许就在这杀了你也不一定,虽然有些不合我意......”话音未落影黑色的斗篷被抛了过来,只见一团黑影遮住了视线。
“又耍花招?!”江云忙堵住大厅的入口,那厚重的大门。除了天顶这是唯一的出口,可天顶的出口如果影真能出去也算他本事。
黑色的斗篷在空中失去了力哗啦一声落了下来,落在池子里,冒着白气的水汽包黑斗篷浸泡,可影人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