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此来所谓何事?”
礼门迎客殿内,张天正和文聪满怀警惕的望向突然来访的陌生中年男子。
锦衣紫袍,波澜不惊,来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齐泰在哪里?”
中年男子淡然开口,却让张、文二人心中一惊,此人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齐泰几年前由杨震领入门中,短短数年,进步奇速,凭借极高的天赋很快晋升为后天中期高手,与高虚并称“礼门双杰”,曾一度被认为是下任掌门的热门人选。
然而,便在掌门大选的前夕,他突然离开礼门,据传是去找宿敌报仇,然而自此一去不返,数日之后却有人带来了他的死讯,而这个人正是如今的礼门掌门!
张文二人对望一眼,来人意图未明,善恶难分,而齐泰之事似乎又跟掌门人有些关系。两人都从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文聪试探道:“齐泰莫非对前辈有不敬之处?”
男子不答,瞥了一眼张文二人,冷然道:“齐泰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的他?”
张文二人呼吸一窒,只觉对方气势瞬间一变,一股冷冽至极的杀气迎面袭来。
对方知道齐泰已死,而且看这架势摆明了和齐泰是友非敌,此来礼门只为兴师问罪!
“前辈……息怒,详……详情容禀!”
张天正艰难开口,心中骇然,之前便觉得来人高深莫测,此刻再无怀疑,眼前这人只一瞬间给他的冲击甚至更在先天境界的景裳之上!
中年人气势一收,冷冽杀气消失无踪,张文两人这才得空大口喘息,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文聪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道:“齐泰是在外面出的事,门中知道内情的只有杨大长老一人,但他已经在数日前的掌门大选上身死……”
中年人眉头一皱:“他回礼门之后就没有向别人说起过齐泰的事?”
文聪道:“倒是向掌门人禀报过,当时掌门人的义子高虚也在场,但这两人同样也死在了日前的掌门大选上。”
说罢,张文两人惴惴不安的看向对面,中年人闻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一双眼睛中透露出莫名的意味,在两人身上停留良久,最终不着痕迹的向殿外瞥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张文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中年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即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言不发,静静等待。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那人回返,文聪出门找来巡查当值的弟子一问,才知道那人已经离开了……
……
礼山脚下。
紫袍中年人微笑着转过身去,对着不远处的拐角处道:“刚才在门外偷听,现在又一路跟着我下山,看来你一定有事要跟我说!”
一道身影从拐角处转了出来,满脸堆笑,正是礼门孝字派大师兄。
“还请前辈见谅,礼门人多眼杂,在下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中年人负手而立,冷然道:“若是我听不到满意的回答,你也就不用回去了。”
孝字派大师兄心中一凛,急忙说道:“前辈,您被那两个人骗了,据我所知,还有一个叫做赵刑的知道齐泰出事的全部状况!”
中年人面色不变,道:“你详细说来!”
孝字派大师兄于是将徐刑被杨震引进礼门,到后来掌门大选上的种种,以及最终离开礼门的一系列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末了,却又加上一句:“我看这赵刑绝不止旁观那么简单,齐师兄惨遭不幸,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中年人沉默半晌,森然道:“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曾无意中听他向张天正问起过前去大漠境的路程!”
“大漠境?!”中年人显出些许讶异之色。
孝字派大师兄点点头,接着又将徐刑的相貌详细的说了出来。
中年人目露赞赏:“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心人!”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石交给了孝字派大师兄:“这是传讯符,若是赵刑再度返回礼门,你只需将它捏碎即可!切记,勿做他用!”
这最后四个字彻底打消了孝字派大师兄心中的其他想法,当下连声应诺,恭恭敬敬的收入怀中。
中年人再不多言,身形一晃,凭空拔地而起,只呼吸间便已离地数丈,到了后来越升越高,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了天边。
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孝字派大师兄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在当场一动不动,隔了许久才如同梦呓般吐出几个字来。
“竟然……会飞……”
……
女人的脸上露出十分明显的嫌恶之色,仿佛驱赶苍蝇一般连连摆手,徐刑无奈的摸了摸脸颊,向后退去,身后小珂雪咯咯的笑个不停,最终换上一副天真可爱的神态,走上前去……
一路行来,这样的一幕发生过多次!每当两人走上岔路口,徐刑向行人问路之时,总会招来各式各样的冷漠和嫌恶。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徐刑此时那张苍白又恐怖的脸,让人一见便想避而远之。
苍对徐刑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曾开口解释,大意是蓝色血液是徐刑体内最为重要的神性精血,在眼下这样的起步阶段,一旦任何一滴精血流失都会让他本源之气大损,唯有通过提升境界或者吞食大补之物才能快速恢复。
这种说法让徐刑大感意外和沮丧,原本他猜测自己不过是所谓的失血过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