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话音刚落,就见一起被带上公堂的,那位白衣青年从后面走上前来。一直旁观的郑明,也不见知县问话,就默默的关注着堂上的一切,见知县只听杨威一家之言,就料定其中或许有蹊跷,觉得有必要站出来,替牛大力说说话,让他也能公平的把他想说的给说了,且看看说的对也不对,在做考量。
一声“且慢”打断了公堂上的秩序,正舞着板子,准备挥手就打牛大力屁股的差役,将板子停在了半空,不知是打还是不打。
祝敬见又冒出一人,打断了他的办案进程,心中之火就燃了起来:“哪里来的,泼皮,公然在大堂上出声喧哗,扰乱公堂秩序?阻扰本官办案,来人给本官,杀威棒伺候,让他见识见识公堂法威!”
“且慢!”郑明出声,阻止欲上前将他制止按在地上的官差,对着祝敬不卑不亢的说到:“知县大人,本人并非无理取闹出言阻扰大人办案,而是对牛大力之案,又一言想讲,还请大人能听我一说!”
祝敬把惊堂木在大案上狠狠的一拍,宣示中心中的怒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妄想通过拖延时间,逃脱本官的责罚,本官就等你说完再命人行刑,看你能说些什么!”
收刮郑明银钱的两公差,见县大老爷真是动了怒,心中就替郑明捏了一把汗,同时也埋怨郑明不听他们的话‘县爷不问话,就不作声,安静的在一边当个旁观就可,若是大问话就按照他们所教之言对答即可。’
在到公堂之前,两人对郑明仔细叮嘱,郑明自然面上一一的都应了,不过左耳进了右耳就出了,明显没当回事。
至于此时,郑明冷眼旁观了堂上的一切,虽然一开始一直以为是牛大力抢劫杨威银子,但现在却觉这其中之事可能还有蹊跷,而知县祝敬只听杨威一家之言,若是牛大力在不出言质证,让杨威在说对了,钱袋子中的数目,这案子无须在审就便成了铁案。
可是不知这知县是不是见了牛大力外观,就真认定了牛大力是有罪之人,却不让牛大力出言反驳,多说一句话。
得了祝敬的话,郑明不管接下来知县大人会作何反应,先把他心中所想之言,一吐而出:“大人,为何只听杨威一人之言?既然两人互相指责,那么就应该听两人各自所言,甄别其中真与假,判断谁是谁非,现在大人让杨威对答钱袋子中铜钱数目,以鉴别是谁之物,但牛大力也说他也知道其中数目,大人就应该也听听牛大力让他与杨威同时都回答,才能真正公平公正查出谁是李鬼谁是李逵!”
此言一出,堂外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位青年出言打断县大老爷,是为了替牛大力求个公平公正,不过这位年轻人所言倒是极为的有道理,若是那牛大力真答对了数目,那这案子又当如何!
原本只想速战速决的祝敬,却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且这个程咬金能言善辩,这一言一句就说到了关节之处,想强行给压了过去,但是却见堂外众人点头拍手很是认同郑明的话。
便同意了郑明的建议:“好,本官就准了牛大力与杨威一同,对钱袋子中铜钱数目作出回答!”祝敬并不知道昨日所发之事具体经过,到底谁是谁非,李汉生昨晚来后衙并没多说,只是让今日审案偏帮杨威,两人做了一些商量,昨日之事李汉生没有多言一句,祝敬不知道这钱袋子其实到底是谁的。知道杨威晓得其中数目,也许牛大力并不知道其中数目,何不就准了牛大力。
胡言乱语回答不上了,岂不更显了本官的公明,若是真正回答上了,这杨威也回答上来了,也不能就说明钱袋子就是牛大力之物,本官也不能在费些心思有办法给板了回来。
知县大人此言一出,杨威和李汉生额头就感觉快要渗出汗水来,心中不仅埋怨郑明这个愣头青,千算万算没想到事情居然出现在这个随手抓回来生财的人身上,也埋怨祝知县既然收了银子,何不就依了已商量好的在按照往日雷霆手段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办了,为何听了白衣愣头青之言。
他们那儿知道,祝敬今儿是一早‘秉公办理’洋人一案,得了堂外众人的喝彩,心中有些飘飘然然,被人捧着的瘾还没过足,还想继续扮演大公无私的好官,让百姓不断的赞美他,于是就又想收了银子又想得了官声。
牛大力一听,郑明冒着挨打的危险,替他博得了开口的机会,心中的感激之情就更深了。昨日集市上围观人群众多,其中不乏往日街坊邻里,一条街做生意的相熟之人,却无一人上前出言帮忙,唯独眼前再次帮他的公子热心上前制止。
本想出言感谢,但是牛大力又知道此时公堂之上,他本就不受知县大老爷的待见,惹的大老爷不快,若是在公然出言道谢,只怕更会惹的知县不爽,说不定还会给恩公带来麻烦。
恩公的恩情只要记在心中,换个时间随时都能报答,牛大力知道既然知县大老爷已经同意了让他一起回答,此时他只需缄口不言,等待安排答出钱袋子中铜钱数目,就能一转现在的囧境。
既然知县准了郑明的意见,让牛大力与杨威一同作答,不用郑明操心,衙门有相应的流程,自然有人出面得了祝敬的安排下,准备起两人同时答话一事。
要保持公平公开公正,不能让一方听了对方的回答数目,若是听了就跟了对方回答,不论对错,岂不是也不能判断真伪。
只要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