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鬼面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喝问声中,小狐狸一脸坏笑的举起了右手,食指指向天空,轻描淡写的转了一下手指。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只见那凌空紧贴着鬼面人脖颈要害处的小红刀,突然暴起,一阵绚烂的红光闪过,啪的一声,鬼脸人脸上的鬼脸面具碎成两半掉在了地上。
从那鬼脸面具后面露出了一张众人十分熟悉,又极为陌生的面容。
说熟悉,是因为那满是沧桑的面容赫然就是引领众人出海寻觅建文皇帝秘藏的石页先生,说陌生,不过是众人平日里见惯了石页先生严肃而睿智的神情,而此刻,异常愤怒的石页先生,眼神冰冷,阴森,见之令人毛骨悚然。
水柔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啊啊……石……石页先生!”
穆虎想一脸的莫名其妙,的冲坐在轮椅上的石页先生吼道:“你不是被海浪卷走了吗!怎么会是你!”
而石页先生却对其他人毫不理会只是死死地盯着小狐狸,一言不发。
小狐狸对身后的秋儿摆了摆手,止住了秋儿要给小丫鬟璎儿喂食解药,才一脸坏笑的对石页先生说道:“老何啊,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认识你至少也有八九年的时间了,可惜啊,我认识你何胖子,你却不识得我小狐狸,谁能想到短短四年的时间会让一个壮硕的胖子,变成一个麻杆似的皮包骨头。”
石页先生阴沉的说道:“哦?原来还是位故人……”
“当初我小狐狸才上船当伙夫的时候,就觉得你那独特杭州口音让我听起来十分亲切,又有些熟悉,我自问脑瓜子还算好使,见过的人,听过的声音绝不会记错,但我绞尽脑汁也始终想不出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你,直到第二天秦悦装疯之后,木头人把秦悦的一把折扇给了我……”
石页先生皱了皱眉头,像是回想了一下秦悦的那把折扇。
只听小狐狸继续说道:“一把折扇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那扇面上所画的事物却让我这离家多年的小狐狸倍感亲切。”
“却又是什么事物?”
小狐狸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了秦悦的那把这折扇,刷的一下打了开来,举给石页先生看了看说道:“其实在旁人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外乎一方湖水一座茶馆而已。湖,是杭州西湖,而茶馆嘛,便是西湖边上最有名气的‘何不醉’。”
石页先生望着秦悦折扇上的画面,不觉叹了口气,面露悲戚。
小狐狸摇了摇头,看了看那扇面上所绘的何不醉茶馆,不由微微一笑继续对石页先生说道:“‘椅椀樽杯桤栩栩,雪露霜霞霭霏霏’,何不醉茶馆当真好大的名声,我小狐狸从小在杭州长大,见了秦悦扇子上画的何不醉茶馆,自然回想起茶馆的东家何胖子何硕,石页先生,你便是身材大变,瘦的只剩了皮包骨头,可说话的声音语调是变不了的,所以早在我看到秦悦折扇扇面的一刹那我小狐狸便已经知晓了,那位领着大家出海的石页先生,便是当年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的何不醉东家,何硕。更何况,石页石页,不过是只是把硕字简单的拆开罢了。我说的可对?”
石页先生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蓦得又对小狐狸问道:“我家娘子和小女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小狐狸摆了摆手,止住了石页先生的问话,又对石页先生拱了拱手,继续说道:“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小狐狸实话告诉你,刚刚那番话只不过是说出来激你的罢了,至于你婆娘孟氏和你家的小闺女过的如何我小狐狸离开杭州已有四年,实在不知,但是当年离开杭州之前,孟氏还耀武扬威的纠结了一群老少乡亲满世界的捉拿一个cǎi_huā大盗呢。想来过的不会太差。”
石页先生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道:“这便好,这便好……”又看到被他摔碎在地上的紫砂茶壶,不由自嘲式的笑了笑对小狐狸说道:“现在想来,便是这一壶茶水让你这聪明的小狐狸看出了玄机吧?”
“不错,我虽然早就猜出来石页先生便是何不醉的东家何硕,但是当日遇到海难,石页先生被一道海浪卷下了船,是我们大伙全员所见,而且鬼面人一只尖着嗓音说话,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把神秘兮兮的鬼面人和已经葬身海中的石页先生联系到一起,直到今天天冷,你的爪牙给你端上来了一壶桤茶。”
少了些剑拔弩张的紧张,多了一丝追思往日的沉寂,石页先生咧嘴一笑,说道:“没法子啊,这么多年我虽然身型变了,但这一口桤茶却怎么也戒不掉啊。当年我便是靠着这很是少见的桤茶起家,才把何不醉的生意做的越来越红火的。”
“不但如此,这一壶桤茶还让我小狐狸想了很多,比如那日你为何被海浪卷入大海却没死,那晚登岛后那些船员怎么又会平白无故的被人一剑封喉,我们和熊洞对战多日自问岛上地形已经摸了个遍,但却为何独独不曾见过石页先生你和你手下的住处,”
石页先生眼中楼出一缕欣赏的目光,轻声笑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海南当日,我和阿秋,杨朔,上官问,陆绝形,霍千秋,尤不悔,罗刚,穆家三位哥哥,再加上所有的船员和你石页先生都在甲板上,南宫巧,花姐,水姐,在水房,不在众人视线里的只有三个人,您老人家的小丫鬟璎儿,秦悦,当然还有野姑娘叶葳蕤。现在想起来叶葳蕤怕是说的是实话,以她那不惹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