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那连个半大的孩子睡觉都要抱在一起?”
膳房暗道下的铁门后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丑婆婆仍是对着那小小的送菜窗口盘腿坐在地上,却笑得很是得意:“哈哈哈,据阿秋说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已经约莫五年的时间了。这倒真是让人为难啊……”
铁墙后面那道女声顿时不干了:“为难?为难你个大头鬼!丫头你得摸着良心说话啊,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道男生好似心情也变得极为紧张:“就是就是,那个娃娃这才多大,太小了啊,实在太小了啊,算不得准,这可算不得准!”
丑婆婆撇了撇嘴,也有些不乐意了:“算不得准?一顿饭的功夫小狐狸可没少跟我讲阿秋的趣事,你们还想在听听吗?”
能明显的听到门后那女子狠狠地咽了下口水:“丫头你且说来听听……”
丑婆婆似是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狐狸说,阿秋有句很好笑的口头禅,叫做:‘天南地北好多菜,只要有肉我都爱。’我今天给他俩做了一桌子吃食,据我观察,确实如此,小狐狸吃饭是用筷子夹,阿秋吃急了会用手抓,而且总是对些大鱼大肉下手,青菜却是理也不理的。”
门后那女子被吓得好像从地上窜了起来:“我的老天爷,什么叫天南地北好多菜,只要有肉我都爱……”
那男子又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不对啊,小囡囡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莫不是咱们哪里搞错了不成……”
丑婆婆心情极好,给自己也备上了一小壶酒水,倒了一杯缓缓喝下之后又说道:“阿秋自己说她有一桩大享受,就是每天烤上几只蝗虫吃了,然后抱着小狐狸呼呼大睡……”
“什么!烤蝗虫!”
“不仅如此,小狐狸还说阿秋每晚还磨牙,放屁,流口水呢……”
门后那女子突然拍手笑道:“这倒是真的!”
丑婆婆微微一愣,却是没好气的说道:“小狐狸苦着一张脸跟我说,以前阿秋一双小脚丫子奇臭无比,都是他每晚伺候着阿秋洗脚的……”
那女子狂笑一声,嚷道:“果然是个争气的,干得漂亮!”
丑婆婆心情突然变得有些烦躁,把自己的酒壶从铁门上的小口推了进去,怪里怪气的说道:“寒剑流影江珀和绣玉仙子有琴小鲜的闺女,竟然是这么个傻乎乎的小吃货,若是传了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现在倒好,小闺女不自我反省,反而调转枪头祸害……祸害小狐狸!”
铁门后的那男子看到丑婆婆递进来的酒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有些色厉内荏的对丑婆婆喊道:“丫头,你送壶酒水进来,存心害人不是!”
男子刚要把那酒壶再递回去,却被那女子一把夺了过去。只听那女子喜滋滋的说道:“还是丫头贴心,知道老娘我最是想这口,话说回来,吃惊归吃惊,阿秋这娃只看做派就没跑了,绝对是老娘我亲生的!”
丑婆婆长叹一声,幽幽的说道:“哎,江湖上那些人若是知道大名鼎鼎的寒剑流影江珀和绣玉仙子有琴小鲜夫妻俩,竟然被血妖胡天瑜囚禁在海外的一座小岛地底,不知会作何想法?”
却正如丑婆婆所说,被囚禁在这堵冰冷的铁门之后的一男一女,便是五年前血染寒玉庄之后消失不见的寒玉庄庄主寒剑流影江珀,女子庄主夫人绣玉仙子有琴小鲜夫妻二人。也正是秋儿的亲生父母。
江珀见妻子抓过了酒壶已经喝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门外的丑婆婆说道:“这些年虽然是苦了我家那小囡囡,但是当年的决定,我俩都不会后悔。”
丑婆婆轻叹一声,对江珀说道:“现在那两个孩子莫名其妙的找了过来,总要想个办法把他俩先救出去才好。”
猛灌了两口酒有琴小鲜却是打了个酒嗝,竟已有几分醉意,先是恶狠狠的打了江珀一个巴掌。才又对丑婆婆嚷道:“老娘的闺女跑来救老娘这是天经地义!想那么多干嘛!”
丑婆婆听着有琴小鲜的说话的语调,感到她已经有些醉了,轻叹一口气说道:“凝璐四年前就被胡天瑜得了,小狐狸的燃玦也不知道是不是随身带着,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能留得太久,等会儿两个娃娃就要回来了,我先上去,你们自己喝酒解闷吧。”
江珀却是咬牙切齿的对丑婆婆吼道:“丫头!瞧你干的好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娘们喝上两口猫尿都敢发酒疯,你这不是折腾我嘛!”
丑婆婆起身,有些好笑的对江珀说道:“从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被她折腾了,这都几十年了过去了,你还会怕吗?”
“怕!真心的怕!”
晴空万里,小狐狸和秋儿拿着食盒被日头晒得一头大汗。俩人不由对走在前面还偶尔回头调笑两人几句的武轩辕投以愤恨的目光。
四个食盒,第一个先是送去给了石页先生何硕,当小狐狸见到何硕的住处时,着实被眼前的光景下了一大跳。
石页先生院子屋内,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建筑模型,材料多种多样,从基础的细沙,青龙石,鹅卵石,玉石,粗细不一的竹签,格式木材做成的木棍,铜条,铁片,到名贵的琉璃,蓝宝石,红宝石,玉石,珍珠,金,银。
所有建筑模型的正中是一张宽大的木桌,齐着木桌边缘摆着一副两寸来高用蓝色琉璃建成水槽,水槽中注有清水,清水正中正是石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