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过两倍于我方军力?
黎夏若有所思轻笑。
当年的若敖军,即便是三倍的兵力,亦能摧枯拉朽……
“我且问你,我观将士皆是面色暗黄,形容饥瘦。而你作为中将军,面色红润,连同甘共苦都做不到……我再问你,军纪何等重要?为何我一路行来,军队不成行,将士懒散……”
席延继续侃侃而谈,直让蒋建面色一层层青白了下来。
黎夏转眸,便见荆长宁微笑地抛来一个眼神,顿时面色涨红。
这是要他也上的意思吗……
可是……可是他一路走过来,没有观察三军啊……
他沉默片刻,转眸,定定地望向杜承力。
“我,我们出去打一架吧!”
何桅和荆长宁眼眸瞪大。
杜承力眼一亮,打架?
他还担心黎夏会像席延一样……
貌似打架的话他还有些胜算……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
半个时辰后,当杜承力第十六次被黎夏重重摔在擂台之上时……
这姓荆的身边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啊!
啊呸!这到底是不是人啊!
……
……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嵘眉眼冷淡,望向面前的关戎良。
“嵘公有半年没有回来了吧。”关戎良轻声一笑,“而最近这三个多月,嵘公一直身在丹国。你说,我云国三军如何信你?兵权,我不会给你,此时就算闹到云王面前,这一次,你也不会赢。”
萧嵘沉默片刻,然后……挑了挑眉。
“哦。”他说道,“我知道了,正好我赶路赶了那么久也是累得慌,给我个营帐,我去睡觉。”
关戎良怔了怔,有些讶异望向萧嵘。
“小爷我只是不想在丹国呆了,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只是我必须告诫你一句,这一次,你的对手不是丹国的蒋建。”萧嵘露齿一笑,“究竟是谁,既然你不愿意将兵权交给我,我就不告诉你究竟是谁了,一日后想必也就赶到关渡城了,等你输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关戎良竖眉,显然是心中有怒气。
萧嵘挥了挥手,洒然离开。
营帐之中,半盏茶后。
周海掀起营帐走了进来。
萧嵘鼾声震天,显然在一本正经地会周公。
“嵘公?”他轻唤道。“你没事吧?”
萧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周海:“海哥儿,我正梦到我的小宁儿呢,你这一喊,愣生生把我拉回现实了。”
周海闻言,叹了声望向萧嵘。
“嵘公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吗?”他担忧问道。
“当然。”萧嵘点了点头,“不会。”
周海唇角抽了抽。
萧嵘笑了笑。
“你去帮我准备几根大一点长一点的竹子”他眉眼抬了抬,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句。“要好看点的。”
“……”,周海“嵘公,你不会发烧了吧?”何以脑回路如此新奇?!
萧嵘挠了挠头,转了个身,歪向营帐里侧,香甜的鼾声传来。
周海石化。
……
几个时辰后,蒋建和杜承力面色青白,咬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领兵将领,最引以为傲的不过是武功和治军才能,而他们在自己本该最擅长的才能之上,输了一个彻底。
很快,两军的兵权顺利地交接到了黎夏和席延的手中。
屋内,荆长宁含笑望着面前的三个人。
黎夏,席延,何桅。
何桅不知为何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荆府就一个看门一个烧火的,南宫落月毕竟是个姑娘。
荆长宁立在沙盘边上,指间划过边城的轮廓。
“若我所料不错,再有一日,云国的大军便能到达关渡城了。”她轻声道。
他,也应该回到云**营中了吧。
荆长宁指尖轻轻顿了顿,目光沉沉落在何桅身上。
“三日。”她说道,“这三日之中,我不管你用何种办法,死伤多少将士,一定要将关渡城守住。”
“是。”何桅沉声应道。
营帐之外传开一阵马蹄声。
四人抬眸望去。
文逸挥着一杆红缨枪,挑开帐帘闯了进来。
荆长宁含笑望了过去。
文逸面色沉静,全然没有以往的那种轻佻。
她将长枪重重在地面上一杵。
“这场仗,算本公子一个!”
荆长宁抬了抬眉:“想明白了?”
文逸咧唇,笑得坚定。
“既然这场仗是他挑起来的,便与我脱不了干系,如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迎面而上,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想怎么对付我!”
红缨被气流扬动,飒爽地震了震。
“好。”荆长宁点头,“算你一个。”
一日的时间很快。
埋在风里的黄土,迎着马蹄声,溅起干燥的触感。
一道饱经沧桑的城墙,伫立于黄土之上。
四十万大军,披坚执锐,放眼望去,一片铠甲成皑皑之势,从远处的地平线上,若流水般一层一层地推近。
关渡城头。
何桅的呼吸沉重起来,手攀附在剑柄之上,渐渐收紧。
云国的大将军是萧嵘,而萧嵘虽然并不是常年在军中,但他治军极严,八年前初至云**队之中,用了一年时间,便将整个云国的军队一番大改,政令通行,风貌大改。
“丹军为何如此畏惧云军?”
何桅耳边传来荆长宁的问句。
荆长宁疑惑地望着守城的将士,云军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