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当徐锦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罗彩衣正看着自己。
“娘娘,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罗彩衣脸上担心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
徐锦鱼坐起身来靠着床头,觉得脑海中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她用拳头撞了撞脑袋,依旧想不起任何事。甚至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都想不起来。
“你是谁?”徐锦鱼问道。
“娘娘,我是罗彩衣啊,你不记得了?”罗彩衣觉得非常奇怪,娘娘只睡了一觉,虽然睡得时间有点长,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记不起来吧?
“那我又是谁?”徐锦鱼发现对于自己的事她也想不起来。
“你是我的爱妃啊!”朱翊钧推门而入,罗彩衣见了急忙下跪。他挥了挥手,罗彩衣不敢逗留收拾了桌上给徐锦鱼准备的红豆粥离开了。
“爱妃?”徐锦鱼面露怀疑道。
“是啊,你是徐锦鱼,是我的爱妃。因为被人重伤,所以失忆了。”朱翊钧坐在床边,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
“是谁打伤的我?”
“这人名叫齐楚,原本你们在长白山一起学艺,他是你的师弟。此人贪财好色,心狠手辣,非常无情。在江湖上到处惹事害的你大师兄自废武功,欺骗你小师妹的感情,并抛弃她,最后害她送命。他又贪恋你的美色想霸占你,可是你我二人早已相爱。他心有不甘就打伤了你,幸好我舍命把你救下,可惜你还是失了记忆。”朱翊钧早已想好这些说辞,甚至在来之前反复演练。这一次无论徐锦鱼问什么,他都不会露出破绽。
“天下还有这么坏的人?”徐锦鱼听说是他救了自己,心里对朱翊钧生出一丝好感。
“还不止这些呢,此人因为与苗疆蛊王的恩怨竟然迁怒于鬼蛊十三门,心肠狠毒的竟然杀害鬼蛊十三门中千余名弟子。”朱翊钧说的义愤填膺,这一次甚至没有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啊!杀了那么多人啊?”徐锦鱼面色惊恐,实难想象世上还有齐楚这么恶毒的人。
“这人乃是江湖人的公敌,如今各路英雄好汉都在追杀他。”白天的时候朱翊钧苦思冥想后,把齐楚编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又把齐楚十几年的经历改成一个坏人作恶的故事。反复推敲之后,朱翊钧都觉得只要这个故事流传到江湖上,会有超过一半的人相信。
自古以来人都一个样,看不得别人好,只愿意听别人坏。这些年齐楚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一定得罪了许多恶人,只要他们听见朱翊钧编的这个恶人的故事肯定会主动传播。
这样一来最多两个月,流光公子的名声就毁了。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流光公子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朱翊钧给徐锦鱼讲了许多她的往事,都是她们两个人如何恩爱,又如何被齐楚迫害,但无论经历多少困难,两个人都不离不弃。
这一次朱翊钧有了经验,也更有耐心。他对徐锦鱼礼待有加,美其名曰:虽然你我是夫妻,但是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做越格的事,因为我真的爱你。
朱翊钧能把满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失忆的徐锦鱼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后来他还说以前徐锦鱼喜欢听自己读词吟诗,徐锦鱼问那我最喜欢听哪一首呢?
朱翊钧非常不要脸的背出秦观那首《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徐锦鱼听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觉得朱翊钧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就像的那样,虽然两人是夫妻,但他对自己非常礼貌。
朱翊钧把提前准备好的话都说给徐锦鱼听,等夜深之时,徐锦鱼已经认定他就是自己的相公,齐楚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甚至徐锦鱼还让朱翊钧留下过夜,但被他拒绝了。于是,徐锦鱼心中赞叹我的相公真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殊不知朱翊钧骗她喝下孟婆汤,让陈炬封住她的经脉,找言老用倒逆乾坤使她忘记齐楚。如果真的算起来,她眼前的这个人才真是混蛋!
等朱翊钧走后,罗彩衣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活命就要少说话,最后当徐锦鱼问罗彩衣自己和朱翊钧是不是非常恩爱的时候,罗彩衣只能“嗯嗯啊啊”的回答是。
徐锦鱼幸福的盖上被子,心中想着朱翊钧英俊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罗彩衣怕她冻着,守着一夜没怎么睡,不停的往火炉里加炭。
在京城之中不知某处,有一个非常大的演武场。放眼望去演武场上躺满了尸体,这些人都是死在秦对鸟的剑下。甚至直到临死前他们也不能相信一个文弱的画师发起狂来竟然如此可怕,不但连命都不要,甚至要毁天灭地。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会被秦对鸟杀死,那无论李戴给多少钱,他们都不会放火烧了最好画馆和里面一幅幅杰作。可是没有人能预知未来,就像齐楚在怀疑过后以为这不过是恶霸对秦对鸟的一场报复,他哪里会想到这是东方云符和李戴设的局呢?
漆黑的夜空之下,东方云符和李戴看着满地的横尸,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异常。
甚至在东方云符的脸上还有一丝嘲讽,“贪心的人总是死的很快。”他走到尸体中间,弯下腰把手伸进这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