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推委之辞,梓瑶没有动怒,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负手而立,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秋韵函,一条放出来咬人的疯狗无需多理会。
不过方翔远却冷了脸,朝着皇上抱拳说道:“京畿府衙办案,何时还需向秋侍郎通禀汇报了。
秋大人此言说得牵强,本官受皇命长官京畿府衙,办案所需王公将相都要行得方便,难道秋大人所谓的一片拳拳之心,就可以化解逾越妄断之责?”
女皇见到,一贯见到涉及皇族事物都敬而远之的方翔远,竟然主动帮着太女说话,心中甚是满意。
“秋韵函目无法纪,诽议当朝太女,臆断散播命案曲命案事实,刚刚太女已经言明,法典中有明令,杖责二十,罚俸半年。
即便有一颗所谓的赤诚之心,也要心思纯净刚正不阿,禁军统领何在?”
“臣朱效光在此!”
“将人带下去吧,你亲自监督行刑。”
朱效光一挥手,身后进来四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禁军侍卫,将秋韵函架起来拖向殿外。
秋韵函经过武将位置的时候,朝着谭将军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安抚她,莫要惊慌打就打了,可谭将军却没明白。
毕竟事发突然,一贯和气宽容的女皇竟然动怒,当朝行刑这那里遇到过,因此根本没看秋韵函的眼色。
想到皇上今天竟然要动自己的弟妻,毕竟此人是自己的鹰犬,如若不护着今后有何人能够为自己效力。
她快步朝文武百官中间走来,跪地高声呼喊道:“皇上息怒,求皇上开恩,秋侍郎虽有言语不当但拳拳之心还是有的。
求皇上开恩免除杖刑啊!”
如此一呼喊,身后的那些武将,有十多个直接跑出来,陪着谭将军跪倒在地,梓瑶唇角微微翘起,就怕你不接招,接招就露了马脚,如此样子让在位多年的女皇,心里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简直是在逼宫的节奏。
女皇面色阴沉,没有说话一拂袖桌子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梓瑶微微侧身,看了看谭将军,“太女犯法与庶民同罪,刚刚秋侍郎污蔑本宫的时候,怎么不见谭将军出言维护?”
如此扎心的话梓瑶说起来极为顺畅,抱拳朝着女皇施礼说道。
“法典就是法典,不是人情可以更改的,不知谭将军这是准备抗法,还是准备抗命?”
梓瑶身后的方翔远唇角抖了抖,原来没发现这个皇太女的口才竟然如此卓绝,今日谭将军棋差一招啊!
果然,上座的女皇没有再生气,只是冷言地说道:“如若再有求情者,与秋韵函同罪,退朝!”
说完转身离开,而庞香玉庞总管却被留了下来,满朝文武待皇上离开后纷纷快步离开,今天的早朝惊心动魄,真是太恐怖了,片刻便没了人。
庞香玉引着梓瑶和方翔远朝偏殿走去,屏退左右后,庞香玉拉住梓瑶的手臂,手指已经冰冷冒着冷汗,她长吁一口气,低声说道。
“殿下,今日吓坏老奴了,今后还是隐藏锋芒吧,毕竟您年轻,这些个老狐狸更会变本加厉来陷害您的,您看皇上这不都要隐忍着!”
梓瑶微微一笑,“多谢庞总管提点,本宫今后会小心的,不过宫内也要庞总管多留心,这个出入令牌,我想您能看出来不同吧。”
方翔远将图样呈到庞总管面前,老太太有些眼花,将图样举得远远地眯起眼睛仔细观瞧,又掏出自己的令牌比较了一番,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内宫管事的令牌,这宫内能够用这个令牌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啊!”
方翔远点点头,“此事方某已经调查过了,一共有十二个人有此令牌,不过刚刚在大殿之上,我没有细说。
有人证看到一个蒙面之人飞身离开,一身黑色衣袍,但是内里却穿着一条绿色的锦缎裤子,不知庞总管可有印象?”
“这个老奴还真是知道,那谭贵君宫中罗掌事就有这么一个爱好,无论外面穿着什么当差的袍子,内里永远是一条绿色锦缎裤子,难道是他?
不过他为何如此啊?毕竟那人是高丽国的皇子,再者她有能有什么好处呢?”
梓瑶摇摇头,“你可知这个李明勋是何人送至本宫的府中?”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都不清楚。
“他是荣贵君派人送过去的,本宫也是看到相关的记载才有所印象,不然还真不清楚。”
方翔远微微一怔,“荣贵君就是高丽国的皇子,难道他这是准备让自己的侄儿来入住东宫,想要如他一般坐享后宫侍君之位?”
庞总管这才绕明白,“殿下的意思是,罗管事应该是遵照谭贵君的意思行事,想要一石二鸟,即搅乱了高丽国的部署,又能够栽赃给您,然后他好坐享其成,毕竟还有大皇女二皇女执掌兵权呢!”
梓瑶点点头,这宫里面待久了都成了人精,能够如此提点自己真的是不容易,梓瑶起身朝着庞香玉恭敬地施礼。
“多谢庞总管提点,羽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一直隐忍至今,可还是无法避免身边的这些龌龊事,既然避无可避,何不崭露头角,让所有人敬而远之,几日之后应该没有几个敢随意朝东宫塞人了吧!”
方翔远微微低头,这个皇太女好不容易强势的出回头,还是因为东宫被塞人不堪其扰,真是让人忍俊不已,随即面上一贯冷峻的俊颜竟然有一丝松懈。
“庞总管可知这个罗管事武功如何?”
“非常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