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正在皱着眉头看报表,连赵一天进来都没发现的赵兴年,这会儿才被他一声轻哼给惊醒,思绪被打断,他下意识的就拍了一下桌子。
“没看我正在忙……咦……”
话说一半,抬头看到闯进自己办公室的是宝贝儿子,赵兴年顿时转怒为喜,勉强维持着威严,道:“是你啊,小天?你怎么来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在上课吧?咦……”
赵兴年说着说着,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太对,最近这几个月,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尤其是左肩膀上面,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整天整天觉得累。
去按摩椅找人按了好几次,当时稍微轻松一些,可过后,又是累的不行。
更让赵兴年难受的是,他感觉自己整天就是一根人形炮仗,少有一点不如意,整个人就会炸开,公司里的员工,上到副总,下到快递员,几乎就没有不被他训的。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对劲,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整。
今天看到宝贝儿子,不知怎么,赵兴年感觉左肩上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突然就消失不见,整个人也都舒爽了不少。
于是,赵兴年也不等赵一天回答,直接就站了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小天,你来的好啊!你这一来,我可是轻松了不少,就跟肩膀上卸下一块大石头似的!”
赵兴年是在开玩笑,并不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可赵一天却知道,他肩膀上还真就压了一块大石头,一块人形大石头!
对付小鬼,赵一天是有经验的。
这东西,想要妨人,就不能离被妨之人太远,一般都要有个器物随身,或者布置在被妨之人长期停留的地方。
赵一天对赵兴年笑笑,意有所指的道:“爸,那你肩膀上这块大石头,到底扛了有多久?”
“有多久?”
赵兴年微微一愣,想了想,才道:“具体时间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算起来,也就是几个月前……好像就是在你开学前后吧!”
赵一天微微点点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几天,是不是有人给你送过什么东西?”
赵兴年不由得笑了几声,道:“你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物流公司老板,又不是什么高管权贵,哪有人给我送什么东西……咦……”
笑了几声,赵兴年想起了什么,忽然脸色一变,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大概八月底的时候,有人给我送了一瓶药酒,说是什么滋阴壮阳,还专程送到我公司里来。我平时也不好酒,顺手就放在了文件柜里……吶……就在那儿!”
赵一天点点头,走到文件柜旁边,拉开柜门,把一坛五斤装的玻璃坛装的药酒托在手里,随意的扫了两眼。
肉眼来看,玻璃坛里当真是堆放了不少上好的药材,人参、首乌、茯苓沉在坛底,药酒也已经泛黄,金黄的色泽,看起来还有几分诱人。
直到赵一天捏了玉璜在手,暂时打开龙眼去看,头皮一麻,心头怒火炽烈,杀意止不住的就外溢了出来。
龙眼看去,玻璃坛里趴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婴儿,嘴巴被封住,身上皱皱巴巴的,身上到处都是针孔,在婴儿的周围,蜈蚣、蟾蜍、蜘蛛、毒蛇、蝎子围绕一圈,全都咬在婴儿的身上,一股一股的黑气涌入婴儿,把婴儿弄的通体乌黑。
赵一天恨的险些把手中的玉璜捏碎,他长出一口气,把玉璜放了回去,托着玻璃坛,对赵兴年笑着道:“爸,既然你不喝酒,这东西就送我吧,我拿去送人也挺好。”
“你小子!”
赵兴年忍不住笑骂道:“该不会是从你老爸这里骗了酒去,讨好你未来的老丈人吧?我可是听你妈说,她都准备拉下脸皮去江大给你求一个名额,你却犯浑似的,非要去抚州师院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奔着胡玉静去的。怎么,都几个月了,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
“爸!”
赵一天被老爸糗的满脸黑线,看似是几个月前的事,可实际上,却已经过了几百年。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中二的一面。
如果不是执意要去抚州,也不会在去抚州的火车上,被携带法宝从天而降的妖女神魂夺舍,更不会有后来那么许多事。
有时候,人生还真是充满许多意外。
“好!好!我不说!”
赵兴年满脸都是笑意:“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好面子,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对了……你不好好在学校上课,逃课跑江州来,是不是没钱用了?你也是,一个电话的事,专程跑过来显示诚意,是准备要多大一笔数字?我可先说好,十万以下没问题,可多了,你妈那边我可瞒不住!”
赵一天听着老爸絮絮叨叨的一番话,心里满满都是感到。
不知道是不是母亲从政,父亲经商的关系,家里面的阴阳关系,有时候都感觉有些颠倒。
徐兰英对赵一天一向要求严格,反倒是父亲扮演着慈母的角色。
赵一天摇摇头,道:“爸,我可没逃课。我的假,是为了参加一个活动,校长特批的。活动结束,还有几天时间,我就顺便来江州一趟,过几天就回去。想你和妈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对了,妈已经在做饭了,让我接你回去吃饭。”
“哟!”
赵兴年惊讶的看着赵一天,道:“你妈亲手下厨?这可不多见!得,为了这一口,今天我就不加班了,咱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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