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麓国,白马郡,郡府白马书院。
书院唯一的夫子着一身浅色长袍,拿一本经书早早的学院门口等候着,来自郡城各名门望族的各位公子千金。太阳不多时就从白马郡东边的山头升起,这李家的千金,王家的公子等踩着金色的光辉,带着各自的书童,一一的进入了书院的大门,入门时还不忘向门口的夫子问声好。
白马郡早晨的太阳温度升得很快,这些个贵族孩子来得稍晚些的都开始在门口边上脱起了衣袖,提起了裤脚,更有甚者连脱一两件,最后还光着脚丫子奔进大门,这可急坏了跟来的书童,连忙拾起衣物,跟着跑了进去,边跑边哭喊到:“少爷您慢点,快来穿一点,可万万不能感冒了呀,您感冒了我又得吃一顿鞭子......”
一阵喧闹过后,门口又恢复了平静,夫子看了看太阳,回头看了看庭院里的日晷,再回头看了看东西两旁的道路,回了回神,摇了摇头,转身进入了大门。
夫子进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门口就迎来了两人,一方脸大汉,虽穿了一件麻布宽松大衣,但仍把那一身虬扎的肌肉暴露无遗,在其一旁则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着麻衣布鞋的孩子,这孩子相貌平平,个子在同龄人在也算矮小,一脸蜡黄,不知天生是这样,还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不过一双深眸倒是挺引人注意的。
“贾伯我们好像又来晚了!”那孩子望着大汉说道。
“进去吧!到时间了我来接你”被称作贾伯的大汉边说,边走。
麻衣孩子入了大门,径自的穿过庭院,在门外站了几个呼吸,等听到屋里的读书声渐去,才低着头缓缓地推门而入。
屋里的夫子正准备讲义的夫子,自然被这闯进来的人所吸引,麻衣孩子向望过来的夫子点了点头,便沿着墙向后排走去。夫子见来人是这孩子,便也没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讲起了方才学子们诵读文章的大意。
麻衣孩子靠着墙走到位置的最后,找到了以往的座位坐了下来,在这短短几个呼吸间,麻衣孩子几乎是迎接着所有课堂上孩子的目光来完成几步,几个动作的。这些目光中显而易见的都是嫉妒、羡慕、鄙视。这也难怪这些孩子们有这样的目光,原来啊!
这麻衣孩子姓康单名一个易字,家原本是白马郡管辖下的一个小县城周边山村,世代采药为生,不过这孩子却是饱受命运的捉弄,其父嗜酒如命,终日浑浑噩噩,康母在其三岁那年进山采药不慎跌入山谷,被人发现时已是被狼虫虎豹啃得只剩一堆白骨,还是被人从其背篓辨别出身份的。其父从那之后更是没有半天清醒的日子,不到一年时光就败光家产田地,被迫带着孩子离家乞讨为生,这蜡黄的脸就是这样形成的,现今虽生活改善但也没消去多少。康父带着其子刚过上乞讨生活不过个把月,却遇到了十年一次朝阳宗下山寻觅仙根的日子,康易就这样命运被改变。康易当年被选上时因不满六岁,按规矩不能带上山,故只能再等十年。不料当晚康父因太过高兴,饮酒过多,第二日被发现在积满淤泥排水沟里,面部朝下。
这后续的事宜都由当地的父母官出面为其料理,这也难怪当时的父母官如此的积极,要知道当日那个小县城已经有半个甲子没有出过灵根的人了,由百多个县城组成的郡城十年也不过两三个灵根的孩童。这孩子要是运气更甚通过了往后的朝阳宗入门大选那就是仙人之流,要是通不过那也必定为北麓皇室所重用,日后封侯拜相,位极人臣那也是有很大机会的。
夫子断断续续的讲了近两个时辰,却已是到了散学的时候,学子们陆陆续续的出了学堂。因白马郡午时的烈阳可是异常的酷热,这些大家公子千金可受不了,故每到学堂散学前,门口的轿子可都排起了队。
“康易!康易!”刚走到庭院的康易闻声转了过去。叫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康易多年的玩伴李成,这李成也是当今白马郡郡守李飞云之子。
李成快步的追了上来,左手随意的放在了康易的肩头,侧脸低头看着康易的头顶说道:“你这迟到的毛病怎么就改不过来呢,你要知道上次金银当铺那老板的儿子,因迟到不过三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夫子用戒尺打得那个...”说着李成还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康易看了看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伙伴,回答道:“哦!那我下次注意!”
“哎呀!你注意个啥!我就说说,谁让那个金银当铺的小子最近我看他不顺眼来着,夫子可不敢打你,哈哈!”李成好似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立马缩了缩头,左右望了望,发现没人关注自己才松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并排着出了书院大门,贾伯站在了所有轿子的前面,看见康易出来就对其点了点头,康易径直的朝贾伯走了过去,李成也往贾伯身后的二人轿走了过去。
李成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刚走出几步的康易说道:“康易!我父亲今晚在府里设宴请你!”
“好的,先替我谢谢李伯父”康易回过头来说道。
不多时康易和贾伯就回到了居所,这套大宅子还是九年前康易刚被送到郡城时,上一代郡守所送,贾伯也是当时奉命孤身前来保护和照顾康易的。
康易和贾伯先后进了宅子,这前大院到处都是一些练武的器材,比如磨盘、标靶、沙袋、木桩等等,康易进屋食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稍作休息后,就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