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扬轻点双脚,立刻腾空而起,犹如一只金色的大鹏,升到了半空中。
他居高临下,半空中挥洒着手中拂尘,那拂尘仿佛掀起了一场台风,将地面的落叶的沙土吹起。
黄色的尘雾之中,一道劲气向着吕诚声面门袭来。
吕诚志暗道自己有些轻敌,这赵信扬年纪轻轻的,居然有如此高绝的实力,的确是他没有预料的,紫阳观近年来的不可一世和嚣张作为,看来不是没有仰仗的。
心中虽然惊讶,吕诚志的反应并不慢,在那道劲气袭来之前,他的身影一闪,堪堪躲过。
赵信扬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要的就是先声夺人,身了将落未落,手中拂尘又是一变,那道劲气却是拐了一道弯,再一次向吕诚志左肋袭去。
这劲气非是小说家言,也并非是传说中的真气外放,而是古武者内劲达到鼎峰状态时的外在表现。它并非有形,恰似有形,如果被这劲气扫到,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
但吕诚志毕竟是修为高深之人,虽然一开始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仍然硬扛了下来,并顺势反攻了一掌。
吕诚志这一掌平淡无奇,但在赵信扬看来也是不容小觑,连忙躲闪,这一掌扑了个空,正结结实实打在一颗巨石上。
那巨石上清晰地留下了掌印,上面一颗小点的大石头因此松动,并且滚了下来。
双方在几十见方的空地里,你来我往,斗的难解难分。邱处长大开眼界,那些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他原本觉得那只是演戏,但今天他是确实感受到“真功夫”。
场中一个金黄的身影和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忽前忽后,忽上忽下,令邱处长眼花缭乱,渐渐的,他只看到两个虚影,分不清到底谁强谁弱。
可在观战的白晓天看来,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他虽然修行实力不高,但毕竟修行了十多年,是识货的,无论是他尊敬的吕道长,还是胜气凌给他印象很差的赵信扬,都是令他仰视的高人。
倘若我也能有这样的实力,将来在九泉之下,也无愧于先师了吧。白晓天一时有些走神了。
忽然场中一声闷哼声,将白晓天惊醒,定眼一瞧,只见场中二人对拼了一掌,各自退了十步。
那赵信扬没有方才的张扬,脸色雪白如纸。再看吕诚志道长,嘴角沁出一丝血痕,恐怕是受了内伤。
“紫阳观的两仪掌法,确实是天下极高明的武技。”吕诚志惨然道。
“吕老道,你这掌法也不错,是什么来历?”赵信扬道,虽然酣斗了一番,他对吕诚志的实力有了很深的认识,但内心仍然极其骄傲,言辞上更加无礼了,尽管吕诚志跟自己的师父是同辈的人物。
“无名!”吕诚志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故弄玄虚,我看也不过如此。”赵信扬讥道。
他却是冤枉了对手,吕诚志这一套三十六路掌法出自祖传,原本只是一本画册,上面画着修士练习时动作分解,只在首页写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一句话,除此之外,别无一字,所以就叫它无名掌法。
吕诚志也是天资聪慧之人,他硬是凭借着这本画册,自己脑补出一套掌法来。吕诚志天性清心寡欲,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很不弱。相较而言,这赵信扬资质也不差,而且他自小修行,就有名师指点,以他这个年纪拥有能跟吕诚志一较长短的实力,说他是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一位修士,绝不为过。
两人稍作喘息,血气都有所恢复,又战在了一起。
这一次二人不约而同地使了真正的实力。赵信扬一改刚才那种大开大阖的风格,转而施展起了细腻的小手段,脚走太极两仪,手上劲力不停地通过击、撞、抹、切、揉,如一浪又一浪地向着对手传递。
紫阳推手,吕诚志暗吃了一惊。这种武技,名字很普通,但威名却是熟的不能在熟,乃是紫阳观五大绝技之一,看来赵信扬分明是被那紫阳观观主观澜先生当作衣钵传人来培养的。
这紫阳推手,与那太极拳看上去很是相似,却远比太极拳要古老的多,相传乃是长春真人邱处机所创。
紫阳推手,极善于借力打力,一交上手,吕诚志便觉很是吃力,自己的力量如牛如泥海,被赵信扬消解的无影无踪。而赵信扬却是越打越轻松,也越有信心,他明显感觉到吕诚志对这门绝技很不适应,空耗气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是观战的普通人邱政邱处长也觉得吕诚志完全落了下风。他不知道,吕诚志在修行上早就脱离了普通武者的境界,已经摸到了“气感”的门槛,他是吃亏在武技上面。
吕诚志能够感受到真气的存在,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完全压制高超的武者,而遇到赵信扬这样的在内功修行上并不弱于他的对手,如果在武技上再逊一筹,那就被动了。
即便如此,赵信扬一时也不能将吕诚志如何,只得先将吕诚志拖住,使用拖延战术,耗费他的气力。
古人云:君子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矣,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赵信扬的血气还未到最壮之时,却是最好斗的时候,瞅了个空,眼疾手快,一掌击向吕诚志。
吕诚志见势不妙,身形极速变幻,却被一掌扫中肋部,身子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出三丈之外。
饶是他已经消去这一掌